“为父定会为你报仇。”楼少怀在她肩上拍了拍,“阿满勿要多虑。”
“好。”她回答的格外爽快。
楼少怀攒了一肚子安抚和借口只能全部按下。
月上枝头,蝉鸣环绕。
他站在沉鸢阁望月长叹,须臾过后将楼培玉唤到书房,他面色凝重的交代了楼满烟中毒一事。
两人果真是父子,心里到担忧都憋在一处。
至于楼满烟中毒起因为何具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医好她,以免耽误明年婚期,一国太子娶个盲女总归是说不过去的。
他吩咐楼培玉去寻神医,而他,总该给楼满烟一个交代。
“阿满奸滑,为父并不相信她对下毒之人一无所知。”
刘培玉一点就通,瞬间领悟父意,“爹以为,她特意将难题抛给您,试探您会为她付出至何种程度?”
楼少怀颔首。
“既如此,便不能只是做表面功夫了。”楼培玉也很犯难,“若她复明无望,恐惹家中风波不断,岂不是两败俱伤。”
楼少怀似下了决心,“我自会给她个交代,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她的眼疾,其他的可先拖一日便是一日。”
楼培玉不语,心中的不安如同迷雾渐浓。
楼少怀明显对她不如从前上心,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倘若她那双眼睛无法复明呢?该如何?”
楼少怀显然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情况,但迫于现实却也不得不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回延河。”
回延河?那便要放弃在玉京拥有的一切。
“舍得?”
“保住命才最重要。”楼少怀十分决然,似乎早就在为这一日做准备。
何以至此……
“爹可是有事情瞒着我。”
“既然瞒着你,便是你不该知晓,你又何故再问。”楼少怀背过身,看着园中花墙上跳蹿的野猫,其中一只着实瘦小,不过轻轻一跃,居然也险些坠地。
往日稀松平常的事儿,都能让他联想到楼家的不易。
楼培玉心中涌现出一种预感,这一切或许牵连着楼家的生死存亡。他不禁将这种不祥的预感与周金枝口中零散的传闻联系起来,那些似乎毫无根据的闲言碎语,在他的脑海中与一连串复杂的事件交织在一起。
楼家似乎被困在一场精心设计的棋局中,而执子之人……
楼培玉目光忽地一定,“爹定知幕后主谋吧?打算如今破局?”
他话里话外都有提醒之意,是想让他在关键时刻能担起重任,在这场复杂的棋局中为楼家争取一线生机。
可他偏是一点就通十分聪慧。
“夜深了,回去睡觉吧。”他摆摆手,兀自走到床榻上歇下。
楼培玉思虑沉重,并未留意脚下凹凸不平,身子一斜,险些跪倒在地上。
玉树阁内周氏哼着曲儿,声音或高或低,拿腔拿调,甚是矫揉造作。
楼培玉驻足停留,看着周金枝日渐丰盈的身子在灯下起舞,没由来的心里涌起燥意。
倏忽,隔扇门打开,端着空碗的丫鬟从里头走了出来,屋子里倾泄的灯光满满当当的挂了他一身。
周金枝见了他轻轻白了一眼,嫌弃之意已然明显,不见半点刚成亲那会儿浓情与羞涩。
楼培玉原也不想进屋,见她不待见自己,心里也起了气性儿。
“伺候我沐浴更衣。”他撂下一句话,便往湢室走去。
周金枝的贴身丫鬟朝她使了一记眼色,暗示她莫要将人给磋磨狠了,以免将感情也磨光了。
周金枝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走进湢室,两人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肌肤之亲,她也是尝其中滋味,时日一长难免也会惦记。
何况楼培玉在那边方面确实卖力,她是很欢喜的。
可从前楼培玉愿意卖力,是因为对她有情,想与她相濡以沫,如今感情淡了,他哪儿还能用心思玩花样。
周金枝欲求不满摆脸色,楼培玉只要忍着气性将人哄好,顺势开始套话。
“近日未见你有邀宾客入府畅游,莫非是与人有了嫌隙?”
周金枝瞥他一眼,用手在他胸口胡乱划着,“莫要当我是你那煞神一般的妹妹,我人缘可好着呢。”
她时常用楼满烟来抬高自己,这让楼培玉十分不悦,两人要真较个高低,还是楼满烟更胜一筹,毕竟她一个能与皇家周旋,博太子欢心。
光着一点,就能让周金枝黯淡无光,也不知她哪儿来的脸。
楼培玉将人搂入怀中,“与我说说,近些可有趣事儿?”
往常妇人聚会,旁人对楼满烟积攒得不满,都会尽数发泄在她身上,久而久之她也对楼满烟很是厌恶,可今日出门一躺,回来时都是红光满面,让楼培玉好生疑惑。
周金枝以为自家夫婿开窍,晓得关心人了,便一脸娇羞的往他怀里拱了拱,手也不老实,“倒是交三五知己。”
“素日里都聊些什么?”楼培玉深吸一口气。
“妇人的闲聊你也感兴趣?”
楼培玉故作深情,“往日对你多有疏忽,是为夫不对,从今日起为夫定将你小心呵护。”
体验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