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身衣裳,快去快回。”花荫咽下满肚子得贴己话,生怕耽搁一刻便会给她带去麻烦。
花辞动作飞快的换上护卫服,带上竹秋提前准备好的人皮面具。
“沿着甬道一直行到最深处,会看到几处破败的宫殿,再往里头有一棵高大的玉兰树,穿过月洞门便是那人所在之地。”
花辞郑重点头,眼中流露的不舍,被凉薄月光沁得冰冷如水。
花荫哑然片刻,“千万要小心行事。”
她转身离开,背影单薄却透着坚毅。
看着她越行越远,就要踏出假山时花荫悠然叹息。
正要折返离开时,听如一缕幽风的声音传了出来。
“很快,我便能带你离开。”
花荫心口一滞,禁不住眼眶一热。
……
离开假山后,她前往集合点与寒纱汇合,将一套女史服递给她。
花辞走在前头,手握大刀迈着八字步,气势很是凶悍。
寒纱低眉垂眸,提着食盒亦步亦趋。
按照花荫的指点两人非常顺利的穿过破败的宫殿,周围杂草丛生像是步入了无人区,四周安静的让人感觉压抑与惶恐。
骤然,一道身影从不远处的月洞门走了出来,他不耐烦的喝了一句,“今日怎慢了许多?”
原本该有十来个人守在此处,张贺元觉得太扎眼,遣走了几人。这里是不见腥风血雨的一隅,时日久了难免会掉以轻心,加上屋子里那人半死不活的,只觉他插翅难飞便松懈了许多。
听闻新进了一批舞姬,许久不曾开荤的几个侍卫,都出去碰运气,眼下徒留他一人。
花辞连忙陪笑,“今夜将军设宴,属下被调遣去了别处帮忙,一得闲,便给您送吃的来了。”
她回头嚷道,“还不快些。”
寒纱连忙上前,穿过月洞门后,将食盒放置在石桌上,小心翼翼的取出食物。
男子很是谨慎,用金针试探后,才开始大口饮酒大口吃肉。
“这酒太少了,明日多带一壶。”
“这……着实属下为难……”她耸肩笑得讨好。
“屋里那人与死人无疑,老子将他盯得连苍蝇都飞不进去,想要多喝几口,还得约束着,实在不痛快。”
花辞哈腰道,“得,属下明日给您加满一壶,再不能多了。”
那人这才满意。末了又道,“明日送些止血药来,莫要让人死了。”
“是。”
寒纱将剩余的饭菜提进落锁的屋内,铁链发出清凌凌的脆响,多少有些渗人。
屋内空落落的血腥味刺鼻,寒纱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屋。
待视线适应屋内的光线后,她才看到有人被铁链捆着四肢,身体紧贴着墙壁,身上似还留着血,一滴接着一滴好似更漏一般。
她将纱灯放在他跟前,“吃饭了。”
那人不言不语,宛如木头。
寒纱端着木盘甚是忐忑的朝他靠近,也不知他是否能听清自己说话,沉默不语好一会儿。
寒纱立刻猜想到他是否耳聋嘴哑,三小姐万不能嫁给一个残疾。
她心头一急,不顾礼数伸手托住那人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