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郁端着电脑进入楼柏川的办公室，发现对方并没有站在办公桌的后面，而是背对着自己看向窗外。
他们这栋公司位于大厦的31楼。
楼柏川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层，所以有个单独的办公室，恰好在这栋甲级写字楼的一角。
整个办公室采用了落地窗的设计，保证了采光……这儿本就是高新产业园区，从楼柏川的角度看过去，窗外的大楼尽收眼底。
岑郁还看见了特别傻帽的——
I??XX。
不知道又是谁租用了百米外那栋大楼的外幕墙，在那搞告白呢。
“有哪些部分要修改的？”岑郁才不管楼柏川看着外面的景色是不是想着，天凉了让倒霉公司破产吧，他还要走剧情呢，楼柏川别最后聚餐迟到，扰乱他完成任务的脚步。
楼柏川听到岑郁的声音回头。
此时窗外华灯初上，他办公室内更是亮堂，恨不得飞上天与太阳一比亮度的照明设备，正在疯狂的发光发热，让楼柏川能够清晰地看清岑郁的脸。
他看着岑郁冷淡的困倦的表情，以及对方快下班时候才发来的文档……
一个合格的领导当然知道自己的员工什么时候在摸鱼。
他知道岑郁在故意摸鱼，所以才让他在下班之前留下来修改文档。
楼柏川的视线穿过岑郁又去看了磨砂玻璃后面，坐在办公室里玩手机的高澜鸢——
“我们速战速决。”
楼柏川示意岑郁打开带进来的电脑。
岑郁打开了自己电脑的屏幕，调出了那份方案。
楼柏川来到了岑郁的身后，伸手指着屏幕上的几个地方——
“我觉得这儿需要改一下。”他示意岑郁稍微让开了些位置，手指轻轻在对方电脑的触控板上滑动着。
因为位置有限，又为了给岑郁说清楚方案具体要修改的内容和数据——
楼柏川弯腰，身体不免靠近了坐在椅子上的岑郁。
他的手肘为了操控触控板，近乎占据了岑郁胸前与电脑的那一点空间，因为离得太近，岑郁难免闻到了对方袖口传来的很淡的香水味道。
温暖的烟草和红茶香气。
很淡，只有在他俩离得这么近，且楼柏川脱下西装外套，只穿着衬衫的时候，才能闻到对方举手投足间那传来的一丁点的香气。
“……你在听吗？”
岑郁突然发现楼柏川说话的声音停顿了下，然后便是对方向自己看来的视线。
“当然。”岑郁才不会让楼柏川发现自己走神了。
他看向屏幕，“我在看呢。”
楼柏川没有深究，继续说了下去。
——需要改的地方不算太多，只是有些琐碎。
光靠批注估计一时半会说不清，确实还是面对面聊更方便……话是如此，岑郁还是觉得楼柏川是故意的。
他看了眼电脑右上角的时间，发现距离自己进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楼柏川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剩下的明天再说。”他的手指离开触控板，又恢复到了与岑郁的社交距离——又或者是安全距离，他站在那儿，很轻易便能看清岑郁的侧脸，看见对方眼下的泪痣，还有……耳朵上穿过孔的痕迹。
直到岑郁转头看向他，面露不解，他才发现自己盯着岑郁的耳朵看了一会儿。
楼柏川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否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会有些太暧昧，“你打过耳洞？”
岑郁没想到楼柏川盯着自己看了那么久，就问了这个问题。
他站起来合上电脑，拿在手上，然后摸了下自己的耳廓，“你说这个？”
“是打过。”
岑郁不在意地说。
他推开楼柏川办公室的门，看着高澜鸢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好了？那就去聚餐吧！”高澜鸢指着手机，“他们一直问你们什么时候来。”
楼柏川跟在岑郁的后面离开了办公室，顺手关了自己办公室的灯——
“很快，20分钟。”楼柏川冲高澜鸢说。
高澜鸢笑嘻嘻地看着他，却又把目光转向了岑郁，还顺手帮对方接过了手上的电脑，放到了岑郁的办公桌上，“那快点吧，我好饿啊，岑哥。”
岑郁回头看着楼柏川。
“一起下去吧。”楼柏川说。
高澜鸢见状立即伸手高呼了一下，然后贴着岑郁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岑哥你看看菜单，他们都快点完了。”
……
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岑郁站在楼柏川的车边，犹豫了片刻。
理论上来说，他好像应该坐在副驾驶，但问题是除了自己，还有一个高澜鸢……让高澜鸢坐在后座？
反正总不可能他俩一起坐后座，笑死，又不是滴滴专车，楼柏川专门来开车的。
“岑哥，我想坐前面。”
还没等岑郁想明白到底怎么安排这个座位，高澜鸢就像大狗一样贴了过来，然后在岑郁眼前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我有些晕车，坐前面好点。”
“……你不是开车上班吗？”岑郁质疑高澜鸢晕车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