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胡亥眼中满溢着惶恐之意。
他清晰感知到,嬴政此番并非玩笑之举。
此刻嬴政身周弥漫的寒冽气息,连朝中大臣都不禁瑟瑟颤抖。
“对、对不住,请恕罪,请原谅我……”
胡亥本就是个欺善怕恶之人,
尽管他性情残暴,常因小事取人性命,
然而究其根本,他的内心却极度软弱。
若非倚仗着嬴政的庇护,在这宫廷之内,
凭他这般脾性,早不知被人整治多少次了。
此刻他察觉到嬴政脸色,深知若不认错,
父皇真有可能对自己痛下杀手。
虽心头涌起怨恨,但他不敢表露分毫,
只顾着不断地向吕雉与另一女子磕头求救。
直至此刻,他仍不明所以,为何父皇竟会如此震怒。
昔日里,嬴政外出时常带回些女子,
那些女子最终皆成为他的后宫佳丽。
因此,此次他也理所当然地以为,
这两位绝色佳人同样是父皇新纳的嫔妃。
未料到,自己一句轻浮之言,竟铸成大错。
不同于平常的嬉皮笑脸,成是非此刻的眼神异常冷漠,扫过地上跪着的胡亥,继而停驻在嬴政身上。
“老赵,这就是你的小儿子?”
“就这副德行,还想跟我大哥混?”
尽管胡亥不停叩首致歉,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底并未真正意识到错误,
甚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恨意。
嬴政面带歉意地对成是非说:
“成兄弟,严加管教无妨,实乃我平时过于溺爱他啊,唉。”
“实际上,我是希望苏先生能帮我调教他,引领他步入正途。”
随后,他将视线转至吕雉、吕素二人身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两位姑娘,犬子今日失言之处,还望不要介怀,
我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吕雉、吕素二人并未过分在意此事,
但对于胡亥这位公子,她们并无好感。
相较于之前温文儒雅的扶苏,两者间的差距可谓天壤之别。
然而,她们都是聪慧的女子,懂得给嬴政留个面子,
否则,今日嬴政可能会因苏文的责罚而处置胡亥,
但在心底,她们难免会有疙瘩。
吕雉微微施礼,婉言道:
“陛下不必如此自责,还请宽恕公子殿下的无意之言,
毕竟殿下尚年少无知,所说之话不必当真。”
“再看殿下已真心悔过,若继续追究下去,反显得民女不够宽容了。”
“若是苏公子得知此事,恐怕还会责怪民女。”
吕雉此言巧妙至极,
一来,将胡亥的出言不逊淡化为孩童戏言;
二来,表达自己已然原谅胡亥,内心不再存有芥蒂;
三来,提及苏文,暗示苏文对此并不会计较。
如此一来,既给了嬴政一个台阶下,又展现了自身的豁达风度。
听闻吕雉之言,嬴政脸上闪过复杂神色,
他拱手向吕雉道:
“吕姑娘言重了,问题出在我教子无方,看来犬子无缘跟随苏先生修习了,请替我向苏先生致歉。”
原本他有意让胡亥跟随苏文学习,
但现在看来,此举恐怕会引起苏文的不满,
故而明智地放弃了原来的打算。
就在这时,成是非走上前去拍拍嬴政的肩膀,提议道:
“老赵,不如这样,我去找大哥商量一下,让你的大公子跟着大哥学习。”
“至于你这个小儿子,就交给我来管教好了。”
说完,他还冲胡亥挤出一抹略带恶意的笑容。
尽管吕雉、吕素选择了原谅胡亥,
但他们心中依然不悦。
别说成是非本人,就连段天涯和上官海棠都是训练人才的好手,
要知道,他们曾是从无数孩童中脱颖而出,
分别成为天字第一号密探和玄字第一号密探。
所以他们盘算着将那些训练手段用在胡亥身上,
若他能在生死训练中存活下来,或许能实现脱胎换骨;
若未能挺过来,只能说世事难料。
无论如何,面对嬴政的决断,他们并无惧意。
事实上,若非苏文对执掌大秦并无兴趣,
他们此刻恐怕早已血洗皇宫,
那时天下岂有他人可言?
再加上苏文创造出的各种事物,
国家无疑会比过去更加繁荣昌盛。
“父皇!父皇!我不想跟他走,我不想!”
“小川!小川!救我!救我!”
胡亥见到成是非那冷厉的眼神,吓得心惊胆战,
尤其目睹了父亲的态度转变,
他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些人绝非等闲之辈。
即便父亲都对他们有所忌惮,
倘若自己真被带走,即便不死,恐怕也要吃不少苦头。
当下他唯一能够信赖的人便是易小川,
于是急切呼唤易小川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