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类,他们自然会、起码现在会尽心救治韩东文。
但若是韩东文想要问他们一些无关的问题呢?
就比如
就比如,让他们隔空会诊宫外初号机遇到的某人的病症?
太医们是否愿意尽心不说,单就这无法信任的问题,风声一走漏,难免会将初号机和韩东文联系起来尽管现在初号机已经在法司眼中与韩东文有了联系,但若是兵司知道了,恐怕事情的性质便会严重许多。
毕竟,韩东文有小动作对于法司来说是件好事,对国兵司可完全不是。
至于为何会是与医术有关的问题,这则是文永行教给韩东文的。
世间之人总有所求,掌握了他人所求,便能促成许多事情。
钱、权、势,无非如此而已。
而这其中,权又与钱有着上而下的捆绑,韩东文左右不了这个,他现在的钱没有自己的份,全都仰仗着抑或法司,抑或杨开这样的人。
他也不打算从钱入手,在这“利”的阶梯上,他深切地明白金钱和富有只是最底一层。
只听过有钱的商贾投贿无门,绝没有听过掌权的大官清贫饥寒。
从权入手,以现在瘟君说话的分量,左右一些马凯这个级别的,底层的事情还算可以,若事情当真上升到了更高的层次,莫说是三司总司,哪怕他想要动一个部尉,恐怕都是做不到的。
而势,说白了无非两点,一是靠着钱与权拉拢到的盟友,二是自身的拳头,这两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他手上有的,不过一个可以信任的宫女,一个认可他的边境小宗门,一个摇摆不定的妃子,一个称不上能帮忙的太书阁。
那么,满足不了别人对“利”的追求,当真就无法卖出人情掌握别人?
自然而然地,韩东文的眼光便落到了“利”之外的事情上。
康。
健康,家财万贯,久卧病榻便无福消受,宾客满堂,撒手人寰便阴阳两隔。
生病的时候,人们会做什么?
不是买医,不是雇医,甚至也不是请医。
大部分人,都是求医。
池涵清有这样的优势,一定在什么时候能够帮到自己。
韩东文这样想着,扫了几眼大致记下了药方,站起身来:“朕尽快安排人去办,夜色已经不早,爱妃还是早些歇息,不必侍寝了。”
今夜的惊讶已经很足够多,池涵清站起身来,上下看了看韩东文,迟疑了半晌,后退一步轻轻弯下腰去,托着韩东文的手吻了一下。
韩东文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没有作声。
“臣妾定不负圣望。”
池涵清如此说着,终于转身离开。
夜凉如水,韩东文长出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床前坐定,又掏出那两张方子看了几眼。
按时候算来,江宁蕴一行应当已至西亚境内,抓紧时间去办吧。
一想到又要看见蒂尔达大公,韩东文心里多少也有了些疑问。
不知道现在的西亚,局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