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土坑,用草席一裹就把大金粒下了葬。
草率是草率了一点,但现实就是这么一个条件。
“小金粒,说说吧,你哥这是怎么回事?”
等着小金粒又哭丧一回,情绪缓和后,一起下山的时候,朱传文问道。
大金粒怎么死的,肯定要追问一下。
虽然老金沟的人命不值钱,但每一个劳动力都算是工头的财产,怎么来的怎么没的,都要有一个交代。
“什么怎么回事!”
情绪缓和了之后,小金粒也就恢复了日常的机灵,想要糊弄朱传文。
“你是个明白人,怎么还会问出这种话。大金粒手里的金子是哪来的,他大金粒私藏了金子,你小金粒有没有私藏,他偷偷运金出去,连你这个弟弟都不要了,是为了什么?”
虽然都是一些明知故问的问题,但是该问还是要问。
“我没有私藏金子,都交到柜上去了。”
小金粒矢口否定道。
“行了,交代后面问题吧。”
老金沟这么大,金夫们私藏金子之后,随便藏哪里都可以,这个问题最难查。
不是抓到了现行,没有人会承认。
“朱把头朱大哥,大金粒前一段时间从外面收到一封信你有印象吗?”
沉默了几秒,小金粒缓缓说道。
“你说。”
“大金粒在外面有一个相好的窑姐,那是那个窑姐给他来的信。”
“继续说。”
习惯讲故意的事,讲事情的时候,都需要一个捧哏。
小金粒就是情绪不好,说话的习惯还是在的。
“那窑姐说有老客要为她赎身,给大金粒来信,是为了让大金粒带着金子去为她赎身。”
“你们家里不是还有一个老娘的吗,你娘同意大金粒找一个窑姐啊?”
朱开山对小金粒问道,为了取信朱开山,套取朱开山更多的情况,小金粒把自己家的事,真真假假的也给朱开山讲了不少。
“唉我娘哪里管的住他。”小金粒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为了那个窑姐,大金粒就想要偷金子运出去。他已经做的很好,没想到还能被那些土匪给发现。”
大金粒伪装的很好,只是小金粒单方面认定。
要说大金粒也不完全是一个怂包,为了女人骨子里也有那么一股狠劲。
给自己腿上割了一个口子,把金子藏在了伤口之中。
狠劲儿肯定是够了,但是脑子还是不够聪明。
如果伤口长好了的话,大金粒还有可能带着金子走出老金沟。
但只是单纯的伤口,糊弄不了外围巡查的土匪。
老金沟已经存在了大几十年,足够这些清兵和土匪,堵上所有明显低级的漏洞。
“爹,你心情又不好了。”
到了晚上,朱开山又叫了朱传文到酒馆喝酒,也不需要朱传文陪,酒上来之后,朱开山闷头就喝。
“这年代天灾人祸,内忧外患,就是卖个苦力淘金,这么短时间就死了这么些人。百姓的命连草芥都不如,这破世道哪还有百姓活路。”
朱开山叹了口气回道,要说胸怀天下,对朱开山来说不至于。
被满清背刺之后,朱开山就对朝廷彻底伤了心。
现在心情不好,主要还是物伤其类。
老朱家同样是苦逼的老百姓一员。
“好好的一个小伙儿,就被那些土匪给踢蹬了,你说这些土匪们有多可恶。”大黑丫头接话说道,可惜了两句,就提着一壶酒,在朱开山的旁边坐了下来:“我陪你们爷俩喝一点。”
这老娘们好像也是真的看上了朱开山。
除了死去的大金粒,这一家都喜欢朱开山。
朱开山要能同意,立马就能白捡一个有点风韵的老娘们和便宜儿子。
“老板娘,太破费了,我们自己来就行。”
朱传文拒绝道,白嫖的东西从来不好要。
“老娘想要喝酒,哪需要你们买酒,你们这些金夫,赚点钱也不容易,还是省一点吧,带着钱早点回家去吧,你们金夫这不又没了一个吗?”
大黑丫头今天倒不是为了勾搭朱开山,明显死了儿子伤心,想要借酒消愁。
没有好的借口,就拿朱开山当挡箭牌。
这样一来,两个人倒是很合拍,都是不怎么说话,就是闷头喝酒。
“是啊,等到年底,不知道还能剩几个人,找不到金坑的时候难,找到了金坑也难。”
朱开山这会儿,跟大黑丫头有了一定的共情。
两个人一个在老金沟死了结义兄弟,一个死了亲生儿子,都因为金子失去了亲人。
“爹,你有没有发现,酒馆的老板娘昨天心情也不好?”
第二天等着朱开山清醒过来,朱传文就准备把老金沟里面,已经知道的各方面眼线给沟通一下。
到了老金沟这么长时间,已经到了收网的阶段,这些信息再不沟通就要过时。
“老板娘心情好不好的,跟咱有什么关系。”
朱开山对大黑丫头倒是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作为一个传统男人,不会太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