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院了之后,盛长柏还没找海朝云聊租子的事情,海朝云就先开口了:
“郎君,今日康家姨母又到咱们家找婆母来了。”
康姨母是盛长柏给海朝云嘱咐的重点监督对象,这个人只要进盛家就一定要有人盯着。
下人看不住的时候,就需要海朝云亲自出马。
不能给王若与和王若弗单处的机会。
“她今日过来又是何事,又是来找母亲借钱吗?”
有了进京之后的王老太太支持,王若与本来息了的占盛家便宜的心,也就很快死灰复燃。
有着王老太太的支持,盛紘和王若弗做不到之前那么无情。
碍不过情面,也忍不住王老太太的唠叨,念叨王家的旧恩,挟恩图报,还是会让王若与成功占的一些便宜。
盛长柏能阻止的也就是政治方面不帮,财货的话,可以舍弃一些。
暂时买一下平安,想着处理这一家,还是要等时机,等王若与什么时候闹出大事,露出把柄,直接把这家弹劾了,流放出去,打发出汴梁。
“正是,康姨母说今年庄子遭了水灾,家里没有了收入,又有两个庶子女很快就要结亲,家里就连基本的财礼和嫁妆,都准备不出来了。”海朝云难以置信的回道。
一半是质疑,康家二三十年前,也算是名门世家,怎么会没钱。
另一半大概是质疑,康家既然没有钱,为啥还敢生这么多的孩子。
“唉…康家这一代的子嗣,确实是多了一些,那么多的子嗣,别说是已经败落的他们家,就是咱家也禁不住这样连续的婚嫁。母亲又给康姨母支了钱吗?”
盛紘也就娶了两个小妾,生下来两位庶女,一共就嫁四个女儿,都让盛家家底伤了元气。
康姨夫搞几十个小妾,生二三十个庶出子女,不要按官宦之家的婚嫁标准,就是按平民之家的婚娶标准,都是一笔巨大的花费。
本来康姨母,送女儿给人做小妾,给鳏夫做填房,虽然不要脸,没有底线,但其实是一个不花钱还能赚钱的省心操作。
盛长柏当初冲动之下,向王老太太揭发了康姨母。
王若与的黑心操作,被王老太太阻止了之后。
这笔婚嫁的钱,就成了盛王两家来填坑,盛长柏算是坑了自家。
“母亲说今年咱家田租,大概也收不上来,没有应承康姨母。这段时间姨母找各种理由,来家里已经借三四回钱了。”
“这是尝到了甜头,又准备赖上咱们家,准备一直来咱家打秋风啊!等过了这这一阵,我就想个办法,解决一下这个事。”
听到海氏这么说,盛长柏觉得,等康家主动犯错,还是太被动了一点。
应该等这段灾情过去之后,就主动的处理康家。
也不必要再等,非要抓康家的错处,把人流放出去。
既然也盛王两家都处在了京城,那就把康家安排出京城。
正好康家夫妇也一直没停过,跑官要差遣。
盛长柏完全可以顺水推船,找一个外地的虚职,把康家给支出去。
“陛下今日心情不畅,无朝。”
“陛下今日累了,无朝。”
“陛下身体有佯,今日无朝。”
安排了救灾之后,赵宗全怕被喷,被群臣要求下罪己诏,就躲在了后宫之中。
有可能是在装病,当然了心情不顺,就是真的气病了也正常。
皇帝的身体情况,一直就是真真假假,不让朝臣真了解的状态。
然后没了皇帝之后,朝堂运行的其实也挺流畅。
只是这一天,盛长柏在御史台衙门看卷宗的的时候,突然就停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突兀的鼓声。
“外面是什么在响?”
盛长柏问旁边的一位老吏员道。
“御史,听这个声音,是有人敲响了登闻鼓。”老吏回道。
登闻鼓就设置在皇城的宣德门外,里面就是朝廷的各个行政部门。
敲响了之后,朝堂各部其实大多都听得见。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登闻鼓响,走咱们看看怎么回事去。”
敲登闻鼓,其实就是告御状,皇帝自觉主审不主审的不一定,但起码事情皇帝肯定要过问一下的。
盛长柏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多少还是有一些好奇。
虽然知道大周的上诉制度还算是开明,登闻鼓是真的可以敲,但是盛长柏也是真的还没有见识过。
“盛御史,既然登闻鼓已经敲响,鼓院的人肯定就要把人接走,咱们现在过去,只怕是看不看到人的。”
“那就派个人出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何事一定要闹到上达天听。”
盛长柏吩咐后,老吏也就差遣一个小吏,跑了出去打听情况,既然真的敲响了登闻鼓,盛长柏还是觉得是有冤的多。
大周登闻鼓受理范围虽然很广,言朝政得失、公私利害、军期机密、陈乞恩赏、理雪冤滥及奇方异术、改换问资、改正过名,都在其中,鸣冤之事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但大周设置了登闻鼓院,管理登闻鼓,建言献策,献计献方这些,其实到了登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