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庶女,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她办什么及笄礼,谁家的正经大娘子,愿意过来为一个庶女观礼。”
王若弗虽然说话比较糙,但是话糙理不糙。
能出门交际的女人,哪一个都是当家的正房大娘子。
作为正房来说,再怎么贤惠,对小妾和小妾生育的儿女,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不待见。
立场上的天然敌对,导致庶生子女的各种典礼就没人愿意参加。
盛家地位要是高也就罢了,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有人愿意捧场。
但盛家在汴京的地位又不高,依靠着盛紘的官位,勉强算是一个中层。
盛长柏父子,手里又都没什么实权,提拔,提携不了旁人,别人自己也不会太过巴结盛家。
邀请女眷过来,算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以王若弗的性格不愿意干太正常。
“母亲,墨兰也是父亲的女儿。她的及笄礼办差了,丢的是咱们盛家的脸面。墨兰是盛家女儿,如兰同样也是,也是要跟着要受影响的。”
盛长柏劝了不少,总算是让王若弗把如兰的及笄礼接手了过去。
但是想要王若弗怎么为墨兰尽心的操持,那没人能够做到。
王若弗邀请了几个盛紘在官场同年故交家的娘子,都是一些七八品官女眷。
没有太高地位的女宾,就不需要盛家往外卖人情。
准备家里摆上两桌,给墨兰搞了一个及笄的仪式。
及笄礼邀请的都是女客,待客的有女子的父母就足够。
没盛长柏什么事,盛长柏的当然还是去衙门上班。
等到放衙回到家,盛长柏要把给墨兰准备的及笄礼送过去的时候。
发现盛紘,王若弗,林檎霜加上如兰,墨兰,都聚在了葳蕤轩。
“墨兰,你这是又委屈什么,你的及笄礼,大娘子不是为你操办了吗?”
没进门的时候,盛长柏就听到了盛紘安慰墨兰的声音。
走进去了之后,看到王若弗,如兰母女两个黑着脸,盛紘一脸难色。
然后就是林檎霜抱着墨兰,母女两个在抽泣。
“父亲,母亲。”盛长柏问候道。
“你放衙回来了?”盛紘回道。
“是,我回来之后,想把给四妹妹准备的及笄礼给四妹妹送过去。听说人在这边,我就寻了过来。今天四妹妹的及笄礼办的不顺利吗,这是又出了什么差错?”
“也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只是墨儿有些不太满意罢了。”还是盛紘解释道。
王若弗和如兰一边,林檎霜和墨兰一边,僵持的对峙着,不好开口,也只能是盛紘解释。
简单的来说,虽然墨兰对自己及笄礼的场面不满意,但仪式办的还是很顺利的。
墨兰一个聪明人,有外人的时候,不会给自己闹难看,让外面传什么自己不好的名声。
但等把宾客送走了之后,墨兰就开始找林檎霜抱怨起来。
然后就是林檎霜拉着墨兰,来找盛紘报屈。
什么王若弗作为母亲送庶女及笄的礼物,就是随随便便的一件老款式的金簪。
什么华兰当初及笄,整个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过来参加。
开宴几十席,墨兰的及笄礼,都没凑够两桌人。
墨兰的及笄礼办是办了。
但是办和没办是没多大区别,敷衍着办一下和不办,都说明墨兰在盛家没那么被重视。
基本就说明了,盛家成为不了墨兰的依靠。
墨兰在婚礼市场上的价值,自然就又大大降低了。
两母子才会这么大的委屈,这么大的怨气。
盛紘越说,林檎霜母女也就感觉越委屈,抽泣的就更厉害,如兰在旁边就忍不住了:
“四姐姐还是不要再哭了,你不必那么委屈,你也要掂量一下自己。你是什么身份能和大姐姐比吗,大姐姐是家里的嫡长女,各位女眷愿意参加大姐姐的及笄礼,你的及笄礼有人愿意参加吗?”
其他不行,怎么样扎刀扎的疼如兰还是练出来了的。
就是扎的太直白,小心思太明显,惹盛紘瞪眼就是了。
其实华兰当初办及笄礼时候,和现在远不是一个情况。
华兰及笄的时候,还是盛紘当初在扬州当通判的时候。
作为地方的二把手,一把手也要给面子,华兰要办及笄礼,当然整个扬州的官吏,乡绅,大户都要上赶着参加,开宴几十席轻轻松松。
现在盛家在汴京排不上号,盛紘手里又没了实权,就是现在换成华兰要办及笄礼,也搞不了扬州那么大场面。
当然了如果是华兰及笄,不可能是简单的两桌糊弄。
起码要邀请一些贵客,别人也乐意参加,盛家还是有潜力的,适合的话不介意卖好,足够摆个十桌八桌。
墨兰一个庶女,要邀请一些地位高的贵客,那是在打人脸。
“紘郎,你看看四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墨兰,都是盛家的女儿,难道就因为墨兰是从我肚子生出来的,就要让她受这般委屈吗?”
林檎霜十几年,还是这一套,就是卖弄柔弱,扮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