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舞接到命令之后,立刻带着人手,堵在了代后粮仓(今山西原平崞阳镇)。
然后派遣使者,抵达了宁武,跟刑天氏进行商讨疆界的划分,为了让燕国吃点哑巴亏,王子舞还是拿出了一百多头牛,换来了阳武口的控制权,基本上是将刑天氏三分之一的东南方向地盘,彻底控制在手中。
王子舞的动作不小,也没指望辛屈不知道,所以等到他们将疆界弄好了,立刻派人去大同,通知辛屈说这片土地是他们的疆界,希望辛屈不要越界。
“王子舞这个家伙在干什么?你们土方是准备跟我们撕破脸吗?”
在大同的将军府内,辛屈正在听土方使者狡辩,而下边侍立了数个人,其中就包括了现在正在怒吼的薛峙。
薛峙,十五岁,却已经长得人高马大,听到了下边土方使者的界图分化,他当场就坐不住了。
作为燕国夫人的表弟,薛峙也是风姓之中难得的人材,因此辛屈确定要在大同这边搞事之后,他立刻从禁军之中带兵来此。
结果,就听到了这一幕,气得他都想砍人了。
土方不地道!他们在前面跟刑天氏威慑,甚至做出了随时可能死磕的架势,等于危险什么的都被燕国扛住了,然后你土方就给我悄默默交易,还这么便宜!
你弄完了,居然还大剌剌派人来告诉燕国,土地是我买的。
这是把燕国当傻子吗?
“这……这都是……意外。”
“意外?”薛峙撸起袖子,双目圆睁。
下一秒,辛屈轻咳一声说:“那座山里,野人不少,你们既然想要,就要随时做好被山里野人残害的准备。”
使者微微一愣,接着欣喜道:“莫不是北伯答应这般划分了?”
辛屈扫了他一眼,嗤笑道:“疆界划分从来都是强者的权利。我说我划这条界,你不同意,打不过我,你就只能认这条界。
而那群山之中,又有多少野人在肆虐,我也不清楚。
只要你们能打赢野人,那么你们画就是了。
打不过,画了也白搭不是?”
“……”
使者脸颊微微抽搐,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尊重是相互的。”辛屈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这样吧既然土方声称这片土地,是你们的,那权当是你们的。
一年之后的今天,我们双方重新划界。
专门找那些山口、河道进行扎寨。
按照一百人以为单位,每一百人一座寨。土方占据一座百人寨,以西十五里内,绝对不会出现我燕国的寨子。
反之,以东十五里内,也不能看到土方的寨子。
而处于我们之间的野人,大家各凭本事剿灭,如何?”
“这……也好!”
大使想了一下,野人确实是个问题。
“行,那就回报吧。也不用激起混乱,百人一寨,少于百人的寨子,不作数的,所以让王子舞做好人口填充准备。
不然我这里一旦开始进山,追杀这些野人,指不定野人就会往你们的地盘跑去。
他们可不是我燕国,还能跟你们讲讲道理,进去之后,他们只会烧杀抢掠。”
辛屈说完,就让人带走了使者。
现场稍稍陷入了沉默,片刻薛峙憋不住道:“北伯,真的没问题吗?就这么让他们划分土地了?他们距离宁武可比咱们近啊!等咱们开始安排营寨填充人口,最快也要等到秋后,他们早就在山里忙活大半年了。”
“你小子懂个屁。”辛屈瞪了薛峙一眼,接着微微摇头说:“宁武东南方向,与进入代后粮仓的通道,全部交汇在阳武口。
拿下阳武口,一切就不是问题。
再说了,哪里来的那么多野人?但凡有名有姓的,都会跟着刑天氏西迁。”
“那不是更糟糕?”薛峙一脸不解。
“那你小子去当一段时间野人好了,省得在我这边天天咋呼。”辛屈揉了揉眉心,对薛峙没好气的喝了一声。
薛峙怔神,须臾反应过来,接着兴奋的站出来:“好!我去当一段时间野人!保证他们不能将人口迁徙进来。”
“等等,不是现在。”
辛屈拦住了薛峙,“开山需要时间,立寨也需要时间,背后全是后勤缺口,所以你带着你的人,在大同周围,开始营缮军屯。
秋后,多少弄点收成,降低我们的粮食转运。
我会安排小队进山测绘地图,寻找合适的地方。”
“哦,行!我知道了!”
薛峙笑了起来,他还以为辛屈是真的准备让出来他们拼出来的土地,没想到辛屈居然还图谋起人家的人口来。
开发需要时间和精力,但现在燕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管这个。
既然王子舞要自己跳,那就随他。
王子舞麾下的人口有限,但凡王子舞好大喜功一点,将大量的人力往山里堆,那对于辛屈来说,反而是好事。
因为王子舞的主力进山了,雁门山道位置的防御力就会降低,若是土方真的跟他撕破脸了,辛屈不介意直接进攻雁门山道。
更何况,灵丘县在他的手中,飞狐道的建设也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