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辛屈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辛屈无所谓的说:“有辛氏的规矩我改过了,是允许外族人担任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位置。
行人,在有辛氏现在拥有十八个。
行人冬只是其中之一。
他担任与否,他自己来决断,有辛氏是允许自己请辞的。
但他,如果选择加入外部,那就跟他从兄行人秋一样,属于外嫁或者入赘他族,在有辛氏的宗法来算,他只是有辛氏的外戚。
在他这一部,需要有辛氏帮助的时候,有辛氏会思考帮不帮忙,但不是一定。
所以,你们涞氏怎么选谁当族长,对有辛氏而言,都无所谓。
因为现在谈判,你代表了涞氏,那么我就得将你们几个部族当做一个整体。
之后如果谈不拢,他们想要代表自己的那部份来跟我单独谈,我也表示欢迎。
还是那句话,有辛氏对涞氏的评判,是借出去了粮食,八成得打水漂。
既然是明知道打水漂的借,那就不可能傻呵呵的给。
另外,我能坐在这里跟你谈,也不是行人冬,而是土的脸面。全族上下都知道,他救过我,现在他愿意为了你,来求我,我也乐于还了这份恩情。
但人情总有消磨完的时候。
我是一个族长,代表了一万四千多有辛氏族人的意志,我可以稍微和颜悦色一次。”
辛屈继续咄咄逼人:“这样吧。你和你的儿子,当做质子押在有辛氏,涞氏代理族长由有辛氏的外戚行人冬来担任,我跟他合作蛮久,彼此也熟悉,书信往来和沟通也方便。
至于涞氏需要多少粮食,你们说了不算。
先算抵押物,牲畜、奴隶、陶盆、皮子甚至武器,都可以。
按照现在的市价买卖。
你们也清理一下自己多余的,然后换来食物离开或者搬去我给你们划定的地方暂住。
一年或者两年,等你们恢复元气了,想要离开了随时可以离开。
如果不愿意离开,想要继续住,我也不会拒绝。”
“看来是没得谈了,我们走。”条苦起身要走。
辛屈笑呵呵的说:“现在就走了,那涞氏就崩了。我只需要一句话,涞氏底层的人就会跟着行人冬跑来。”
“你想多了!我们可不会……”
“你们没粮食了,难道想吃人吗?”
辛屈撑着下巴,看着走了两步僵住的条苦,哈哈一笑撑着桌子站起来:“吃人好啊,若是别的地方没有粮食也还好,可是山里没粮食,那吃人的时候,更是比野兽还野兽。
现在那么多猛兽饿了一个冬天,母兽也没开始生育,你现在就算开始猎杀母兽吃,又能吃多少猎物?
就算有,那能吃多久?你们就算现在开始狩猎,也只能维持到今年秋天。
可是冬天一到,你们还有富裕的粮食?还有多余的野兽让你们狩猎吗?
当初那些逃亡在山里的人,会不会又跟你们打起来了?
你们想要狩猎更多,就必须分成小部,四处出击。
那到时候,你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四部,三千多人呢!哗的一下,碎了。到时候再想攒起来,啧啧,难咯。”
条苦攥紧了拳头,然后艰难的转身,看着辛屈,笑容很勉强:“辛屈族长这话说的!都是为了活着,我也只是为了涞氏可以安稳传承,仅此而已。”
“我也希望涞氏能安稳传承。”辛屈笑吟吟,“你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女人,你能攒起来整个涞氏,说明你有点本事。但本事不多,手法太糙。
而且,你想过没有,你现在就这么走了,没谈成对你的威望是打击不说,更重要的一点是,那么多男人在你身上播种,总有一个会让你怀上吧。
这个孩子对他们更重要,还是你的长子更重要?
为什么,你不考虑成为事实上的涞氏主人呢?
长子留在我这里当质子,我来帮你看住这个孩子,甚至未来将他变成有辛氏的一份子,而到时候你就能名正言顺的将这个拖油瓶抛弃,不好吗?
甚至现在,是你梳理涞氏的机会。
行人冬那三百人,有我这个外戚在,他就会被其他四部警惕,你可以放心用他,因为有辛氏只是需要一个对接的对象,未来如果你不需要行人冬了,可以直接将他丢下。
有辛氏会接走他,毕竟那个时候他顶多五百多部众,对于有辛氏影响不大。
这笔买卖十分划算不是吗?”
“那么,您不需要我当人质,是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条苦心动了。
她没想到,辛屈居然这么会交易!
“嗯……很简单,有辛氏虽然不缺人力,但实际上有辛氏还是很缺人力的。”
“什么意思?”条苦有点晕乎乎的,这不是绕吗?
“有辛氏需要对延庆县进行开发,需要建造城邑、修葺河道、开挖沟渠,总之我们需要海量的劳力,但我不想要这些劳力一直留在有辛氏。
所以,我在整个山南,远近闻名的做法就是,我给你们提供工作岗位,你们过来卖力气,就能赚到粮食,拿到粮食之后,你们要课税还是其他处理方式,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