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以为是行人冬准备娶这个寡妇,毕竟那个时候行人冬才十五,是准备要开始寻姻缘的时候。
结果寡妇在生下叔西不久,因为一场急病走了,叔西被寡妇的舅家带去抚养,上次跟着出征了。
行人冬干笑两声:“你小子怎么总是关注这些?”
“什么叫总是关注这些。等等,你该不会以为我身后这五百人,有一批是从南方回来的?”
“难道没有吗?”行人冬看了两眼,“虽然很多生面孔,但总有一两个熟悉的。”
“没有,南边回来的都在延庆镇着,这批人一些来自长辛氏,诸姚诸姬,一些是咱们有辛氏。”
冰甲微微摇头说:“南边老族长他们估计是回不来了,这两天倒是有商王族的人过来咱们这里做客。”
“商王族?”行人冬诧异,“这可不得了,真的只是来做客?”
“具体的得等辛屈来处理,我们也不知道情况,只知道商王族的人居住在昌平南部的小邑。辛屈把五百甲兵放在泽氏邑,目的也是为了防止商族真的图谋不轨。
他们光是车马甲兵徒卒就三百多人,而且甲胄齐全,还有漆盾,实力不弱。
我们要是在昌平,反而施展不开,有可能被堵在城内。
在泽氏邑,随时可以前后夹击,不至于被堵在城里出不去,进而发挥最大的功效。”
冰甲稍微解释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山上“当然,辛屈说,泽氏邑得防山里人,和南边蓟氏的人,顺道抓紧时间修好河道,在这里准备木筏和帆船。
夏天一到,水涨船高,我们就能顺流而下,随时可以顺着水道穿过北无定河,直插蓟氏其他部落。
所以,不见我们在这里,等于有奇效,随时可以出动。甚至向东北也能增援集市营。
结果其他地方都没事情,反而你们先从西南山里冒出来了。”
“我知道了,不过你派人去跟辛屈说,就说条苦想要谈判。我的感觉是,她有可能想要弄点好处,或者换一下屯驻的地盘,比如无定河到平原的山口。”
冰甲听完看向泽鱼,泽鱼皱眉想了一下方位后摇了摇头说:“那边现在是蓟氏的地盘,去了还打我们的名义,有可能引发不必要的纷争。
所以,基本上不可能成功。
反而是山西那边,我们刚跟土方联姻,土方将上谷、涿鹿给了我们。
现在上谷已经有有戎氏的蛇好部控制,涿鹿是咱们自己在运营,倒是怀来到上谷之间还有一片山间平原,族长取名叫做宣化,那边可以容纳下一个五千人左右的部落。
去那边反而前途更大。”
“好,我会去跟他们说的。”行人冬几个快速交换了一下信息,然后将粮食运上去。
终于,饿了好久的涞氏,赶紧分了这些食物吃。
“这个该死的有辛氏!抠搜!还不如下去抢的多!”
林伯鱼一边吃爹的,一边骂娘的,可以说将小人嘴脸演绎得淋漓尽致:“就这么点!只够咱们吃三天!够分吗?!”
“这是十天的量,要是你三天吃完自己想办法。”
行人冬呵呵一笑。
“你!”林伯鱼撸起袖子,“你究竟是站哪边的哈?!”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下边是看在土的面子上,给了粮食,你要是不吃,嫌弃,骂娘我赞你勇士。
但你一边吃人家一边骂人家的,我是有辛氏出来的就是看不下去了,你要是不吃,匀出来,给需要的人吃!
要不然就闭嘴!真要惹急老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派人下去跟山下约好,找个时间把你林部直接做了!提了你们的脑袋当回家的投名状!”
行人冬抬脚就踹,同时还拔出腰间的斧头,冷冷的指着林伯鱼:“山下,五百甲士,一万多人口,你要是还想作死劫掠,我可不会奉陪。”
“你特么……”林伯鱼要发作。
“够了!”林部族长杵了一下拐杖,林伯鱼立刻怂了。
“阿冬,年轻人多几句嘴,你也别放心上。”
“长老,您老心气不错,但我做不到,虽然我是加入了涞氏,但归根结底,有辛氏也是我母族,看到母族被人这么骂,您老能坐视不理?再说了,当初可是你们说来借粮,我才和土作保、引路的。
现在,要抢?
那我只能说,你们作死别带上我,一旦被辛屈列为敌人。
有辛氏可以不要奴隶和底层族人的脑袋,也不用他们当人牲祭祀。
但贵族,中层起算,有一个算一个,脑袋都是首级功,有辛氏不会留下我们的,明白吗?”
行人冬收了斧头,嗤了一声:“也不看看彼此实力,山下五百金甲,打穿我们都绰绰有余,还敢作死招惹他们,也是没谁了。”
行人冬呦呵一声继续分粮。
很快,黄昏。
山上已经炊烟袅袅,而辛屈带着两千人也抵达了泽氏邑外。
“不好了!山下!山下又来了一堆车马!”
正在吃饭的众人脸色微变,赶紧跑到山岗处,居高临下看着山下情况。
平地黄昏之间,旌旗猎猎而动,白虎营大纛杵在中军,边上跟着“商”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