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寨。
“嘬嘬嘬。”
辛屈正在对一群小奶狗逗着,这是牧羊犬的崽子,辛屈提溜一只在手中,小狗崽吓得呜呜叫,母狗就在边上绕着辛屈和它的主人,希望辛屈能把狗崽子放下。
“我说,这会儿不是商王族的子旬来了,你不去接待,反而一直在这里瞎晃悠做什么?”
耜大股看母狗这么不安,伸手顺了顺母狗的毛,让它安心。
“我都不急,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急什么?首先他不是商王,只是一个贵族。
其次,我们也不是之前那个只有三千人口的有辛氏,而是一个上万人口的区域大氏族。
甚至我们的实力比商族北部的诸侯都更强。
更不要说我们还有沼泽天险,他就算想要打我,最好走的方向只可能从涿鹿打上来。
所以,现在我有空档时间,就得多盯着延庆方向的整备才是。
至于他,我已经让舅舅带着逛了,我这个舅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邑商贵族,肯定得想办法多多沟通交流。
他可和我不同,我是能屈能伸,对南方局势稍微了解,所以我的判断是如果子旬无脑折腾我,我就敢摘了他脑袋自立。
但这只是我个人可以这么做,不能拉着所有人一起承担这个风险,毕竟大邑商的强大意识,还在你们这个岁数的人脑海里。
我得给你们适应的时间,让你们知道现在在昌平附近,我们是说一不二的,就连对方也得巴结咱们,毕竟南边有人开了个头,从孤竹氏引进外援了,没理由不让其他人从其他方向引进外援。
所以,多留给他们时间,让他们适应有辛氏,明白有辛氏的基本实力。
趁着这段时间,我也好判断一下他们的想法,尤其是这个子旬,值不值得支持。”
辛屈放下狗崽,母狗赶紧窜过来,叼走了小狗崽,然后它守着,不敢让辛屈随便带走崽子。
耜大股看着辛屈丢了一块肉给母狗,叹了一声说:“说实在的,我是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跟我差不多年岁的人中,对商人有好感的其实并不多。”
“昌平有辛氏这一脉是当初平民分裂出来的,对于中高层的想法自然无所吊谓,我们只想好好活着。”辛屈双手一摊,“但对于长辛氏过来的这一脉人,他们接触的商人强大比你我更多,我留时间是给他们,也是让他们跟子旬照面,好好熟络一下。
按照我的思路来走,作为南方的商王族一员,看到了山南地界出现了一个万余人部落,并且发展势头不低,我会想办法拆掉这个部落。
所以,这个时候我需要去找可以为我所用的推手。
而长辛氏留下来的这批贵族,就是我送给他可以拿捏的推手,同时这批人也是能为我直接拿捏的。
要知道,在部落内斗之中,最可怕的永远不是高层混乱,而是中低层战队。
你想想当初有辛氏和长辛氏分裂的时候,究竟是中低层本身被贵族撕裂了,还是高层已经产生分歧了?”
耜大股一听这话,思考了一下说:“所以,你要摒弃长辛氏这批人?”
“所谓,将焉取之,必先予之。我通过战争的手段兼并了长辛氏,但最近一段时间长辛氏的中层人开始抱怨起来我的政策,根子在于粮食的分配问题和一堆他们难以理解的规矩。
我们是习惯了,毕竟已经磨合了一年,不习惯的也都揍到习惯了。
但这群人已经开始有躁动,就得给他们宣泄的口子。
顺道帮我们二度净化不能通行的长辛氏贵族们。
利益从来都是相互的,当他们不能对有辛氏产生价值,那么就是我们用他们卖出好价格的时候。”
辛屈嘿嘿一笑:“你就看着吧。等他们勾搭上了,子旬必然会通过齐方给他们输血,他们也必然优先紧着自家人,毕竟只有自家人材可信。
到时候我将他们拆掉,分散去一些不是那么重要,但也需要的地方。
比如林区、比如沙泽、再比如涿鹿这些地方。
用别人的物资,来壮大自己,间客与反间,便是这种手段。
我这个舅舅别看很想加入大邑商,但这一次我直接了当的用武力逼迫他站在我这边,他其实已经清醒过来了。
实力才是你融入别人的后盾,没有实力别人拿你当菜下饭。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可控。
中年人并不是我们战争的主力,最近一段时间春耕结束,正在抢夏田和准备武器。
今年秋天我会调整军队配置,开始给每个军队增加副职,由咱们有辛氏的少年担任他们的副手。
归根结底,任何一支军队,还得掌握在我们两千有辛氏少年手中,我才能安心。”
耜大股点了点头:“你心中有数就行,那你就这么潇洒吧。我去忙水库的督造,这小水库要是造完,以后咱们就不用担心山上没水的事情了。”
“去吧。忙起来也好。”
辛屈蹲下来,拿一块肉干问母狗要了一只崽子,然后撸了一会儿,直到有快马匆匆跑来。
“族长!白虎沟……我们在白虎沟发现了一群自称是行人冬手下的人!他们说,行人冬被栾部族长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