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动的嗓音有些沙哑,喃喃自语道。
他的双目微微发红,眸子里又似藏着无尽的血色,盯着前方,良久才默默转身离开。
……
“咳咳。”
一口气背着大阎奔出三十里地,“我不行了,但有话,交,交代,我救你,你欠我一命,不用你报仇,但是,但……”王天赐躺倒在大阎怀中断断续续说道。
大阎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简单的一番包扎,鲜血浸透了纱布,依旧顺着手腕滴滴答答地朝外流,至于身上除了一条裤子,几乎没有完整的肌肤。
至于大阎怀中的王天赐,伤势方面来看倒是要好一些,可……快没气了,大口,大口呼吸,好似一条溺死于水中的鱼。
“有什么要求,你说啊?还有你为什么不与我动手?”
大阎问道。
他的嗓音干涩,这是因为喉咙里呛过血。
“我不愿与你过手,是因为我师父陈宫,交,交代过遇见杨无敌的传人,能避就避,咳咳,我……我快死了,这个给你,请找翼林社的人取出我应得的黄金,麻烦你连同尸体一起送到陈家沟,棺材不用太好,一两纹银的就够了。”
王天赐从腰间取下一块金色的字牌,正面是一个“翼”字,背面是一个“地”字。
“还有,还有……我,我,好想再吃一盘花,花……”
最后的话语没说完,王天赐彻底断气,还有很多想要交代的,可是都哽咽在了喉咙里。
陈家枝三式,太乙九宫步也就罢了,后面两招,是燃烧自己的精气神换来的短暂强大。
王天赐若是不用压箱底的绝招,他与大阎两人都得死,能活下来一个,已经是赚了。
只是死前,唯一有点可惜的是没有吃到炒花生。
王天赐回光返照的那一刻,目光依稀穿过千山万水,落进一个小村子里,村子酒家,陈字旗迎风招展,木桌边上,辫子盘头的中年男人,正不徐不疾地吃着花生。
花生没用盘子装着,而是散落在桌上。
男人一巴掌一个,啪地拍下,花生壳裂了。
然后,他依旧是不徐不疾地去挑其中大的那一粒果仁,慢吞吞送进嘴里。
突然!男人的动作一僵,满桌的花生碎屑被风一吹散开。
男人蓦地回头,嘴上念叨道:“天赐啊。”
他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