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正好有鹰鹄送信回来。
血月的各长老一商量,随即让鹰鹄把迁安附近数个草场被烧以及长阳部族被灭的消息送到了东边奔鹿部族。
血月族长离开部族已经两年有余,本就牵肠挂肚,只是战事一直不顺加上王庭方面的压力,这才始终不得脱身。
此时拿到信件一看,他脸色都变了。
当场就决定要返回部族。
“族长,”旁边的持鼓长老迟疑,“您要是这么回去了。这边的几十万将士怎么办?”
“是啊。”其他人纷纷点头赞同。
血月志勇头也不抬,“这里的一切交由鹰翔负责。所有人都要听从少族长的指挥。”
这持鼓长老脸色凄苦,“族长,听从少族长的指挥,我们当然没有问题。但别的部族可能会有些其他想法。”
毕竟血月鹰翔太过于年轻,而且之前他战绩平平,偏偏还吹嘘自己是什么草原之鹰,其他部族的将领们一致不怎么看好。
甚至现在西凉的将士中都流传着一句关于他的笑话:血月鹰翔是草原之鹰没错,只是还没长毛。
“其他部族?”血月志勇一声冷笑,“一群扯我们后腿的饭桶而已,随他们去。”
三天过去,又安排完一些重大的事务后,他不顾其他部族的反对,直接离开了奔鹿部族踏上了回程之路。
血月志勇这一走,岩陲要塞和砥石城尚且蒙在鼓里,但包括安吉尔在内的其他西凉将领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少人顿时一片哗然。
这场仗到底还要不要打了?
要是不准备继续,别只血月志勇一个人回去,所有人直接回老家得了。
省得在这里浪费粮食和生命。
西凉一片混乱且军中志气低迷,迅速引起了云垂斥候们的注意,消息飞快传进了岩陲要塞以及盈灵军团的耳中。
守塞大将霍凌和盈灵军团孔春晖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回事?是不是对方使的什么碍眼法?赶紧查清楚。”
血月志勇离开边境返回部族的消息并没有公开,云垂的斥候们花了好一点时间,还是查了出来。
霍凌和孔春晖顿时大喜,两人当即毫不犹豫下了同一个命令:进攻。
要塞向东,盈灵军团向西,两头夹击砥石城外的敌人。
————
落霞山脉,阳关古道。
雁回军团。
盈灵军团的孔春晖派了军师过来,絮絮说了一通敌我双方的态势。
“田将军,西凉入侵我土已经三年有余。我方将士守土有责寸步不让。背后的定西百姓更是早恨西凉人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吸其髓。”
“而西凉自入侵以来则是屡战屡败至今伤亡惨重,加上路程遥远粮草药物一直供应不上,各部族是战是退纷争不休,早已矛盾重重。”
“领头的血月和安吉尔两大部族更是相互指责,导致其他部族人心浮动志气低迷。特别是血月志勇日前不辞而别,更是在各将领中敲下了致命一击。”
“此时他们的志气完全处于低谷。下面的小兵不少人甚至都收拾好了行装,一直等着回家的消息。”
“圣人有云,战争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云垂此时都有了。如果我们几家团结一心集体进攻的话,完全可以重创敌人,甚至能一鼓作气将其赶出我定西郡。”
“将军,您看……”
田鸿雁撸着胡子,死死地盯着墙上的地图。
“冯军师言之有理。”
“只是陛下命令我雁回军团坚守阳关古道,以保证落霞以东的各郡不受西凉人的侵扰。冒然出兵的话,很有可能中了敌人的奸细。万一因此而导致脚下的阳关古道失守,那么你我的罪过就大了。”
“因此,本将还要仔细考虑清楚才能作决定。”
“田将军,”冯军师心里大急,脸上强笑着分析情况。
“阳关古道确实十分重要,但落霞山脉高祟入云,阳关古道易守难攻。要不然当初的定西郡尉夏邦为夏大人也不能仅凭两万余人就牢牢守了一年有余。”
说完,他走到地图前,指了指上方绘出的兵力布置。
“田将军请看,贵军团的地图上也标出了敌我双方的兵力布置图。”
“此时的阳关古道附近只有二万出头的西凉人。他们把这么点杂草放在这里,不是意图攻占阳关古道,更多是盯着贵军团。防止田将军的雁回大军去攻击砥石城外的西凉人。”
“完整的雁回军团整整十万之众,此时守在阳关古道的至少也有八万余人。将军如果有心想灭这两万西凉杂草,应该不是难事吧?”
“不好说。”田鸿雁摇头,“冯军师也是领兵作战的将领,应该知道打仗并不只是看对方的兵力对比。”
“刚才军师也说了阳关古道易守难攻。对西凉人如此,对我雁回军团亦是如此。”
“我方虽然人多势重,但古道狭窄,能派上用场就只有前面一小部份将士。万一西凉人在关口摆下重重陷阱,我们人再多恐怕也难冲得出去。”
冯军师一时无语,连忙又仔仔细细分析了一遍。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田鸿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