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济,源宁山脉,大淳谷。
任宁不知星纪城里发生了什么,转头问东海岸的战事。
“你说什么?”
“海上正值大战,久堂直人顾首不顾尾。巫思远却没有派兵支援姜雪松的意思?”
“回将军,兄弟们一直盯着,至今为止驿路上的确没有出兵的迹像。”
任宁挥手让小兵离开,默默地沉下了脸。
旁边的雷二也有些兴意阑珊,刚刚领到后勤的兴奋劲消失得无影无踪。
砰。
他重重地擂了一拳面前的书案。
“岂有此理,我们派出水师在金龙滩和海上打死打活,现在又让人专门送上情报。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明明十拿九稳的胜利,百济人却无动于衷。”
他狠狠地跺了跺脚下的土地,“到底这片土地是谁的?”
“他们不想要的话,尽管直说!我们大可以调头就走!”
两人相熟,雷二也从任宁那里知道韦君谦的目标,不是脚下这座小小半岛,而是北方更辽阔的草原。
任宁转过身子,“来人。”
“再派人通知一次巫思远,同时将这里的情况传给韦将军。”
如果百济人还依然这样得过且过,不知战机为何物的话。他得建议韦君谦尽快考虑将手下的三千人马撤走。
这样的国家不值得星落将士为之流血流汗。
“是!”传令兵匆匆离开。
“雷二,吩咐下去,所有人继续训练。”
下来一连三天,任宁每天都会登上南山用望远镜眺望南方海面。
久堂直人一直没有离开西龙岛,同时驿路上的巫思远也同样没有动静。
“将军,东海岸姜雪松姜将军的队伍实在攻不动了,正在后撤。”
任宁接过雷二手里的地图打开看了看。
倭寇从海上调回去两个营,加上原本留守东海岸的人,已经远比姜雪松的三千人马多。
他攻不动也是正常。
而且以姜雪松现在位置,要再不后退的话,倭寇一旦反攻,他逃不逃得回来还是个问题。
西龙岛。
久堂直人带着几名亲卫,沿着岛屿边缘默默地转着圈。
几天前,轻轻的东海壁垒来了,没多久又轻轻地离开。
陆伏海挥一挥手,留给他造成近万人的伤亡,同时还毁了一大片即将能收获的庄稼。
“现在东海壁垒在哪?”
“回将军,东海壁垒还在西边约两百里的水域里徘徊,时不时挪一挪位置,有重新东进的迹象。”
“两百里!”
这是个尴尬的距离。
久堂直人不敢将保卫西龙岛的将士撤回东海岸,免得东海壁垒直接再次向东,他一时调不出那么多人拦截。
而两百里已经与金龙滩相距不远,倭寇的战将级只能在南边远远看着,根本不敢绕到西边拦截,免得被两头夹击。
久堂直人停下了脚步,抬头深深地向西看去。
“立即传命让所有战将战营级撤回来。”
“是!”
“偷袭九原马场的岩上真也至今还没有动静吗?”久堂直人又问。
“回将军,暂无消息。”
“将军,”有亲卫出声安慰,“云垂海岸线漫长,岩上又是偷袭,十之九八不会失手。”
“不过他们到底和我们相隔了一整座百济半岛。陆路好走,然而敌人众多。水上没船的话又走不了。暂时没有消息也是正常。”
哼!
久堂直人一声冷哼。
他派人一直盯着云垂水师和金龙滩的动静。
除了提防陆伏海会调头回来进攻三座粮食岛外,就是看他们反应。
要是九原马场出了问题,这两处地方不可能无动于衷。
结果无论是东海壁垒还是金龙滩都是恍若未觉,一派井然有序的模样。
“岩上已经失败。九原马场应该有了提防,偷袭计划先按下不提吧。”
旁边的将领睁大了眼睛,“不可能吧。岩上那是偷袭,怎么可能失败呢?”
久堂直人面无表情地转向东边,“我们这边出了败类。你们每个人回去后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是谁!”
大和本土已毁得七七八八,以后再难供人休养生息。而进攻百济又一直不太顺利,将士们死伤惨重才攻下一小块海岸。
如今星落军团或者说云垂帝国已经参战,占领百济半岛的愿望更像是水中花镜中月。
整个大和民族三百余万人,出一些心思浮动的败类也是正常。
没准岩上真也的失败,正是他们的投名状。
“是!”将军们反应过来,个个脸上都出现了怒容。
“大家回头着手准备吧。”久堂直人看了看天色,“明天天一亮,立即撤回东海岸。”
倭寇粮食本来就不多,这么多人一直呆在海上干守着,吃喝都成了大问题。
旁人的将领吃了一惊,“将军,我们一走,要是东海壁垒再次调头东进呢?”
“放心吧。”久堂直人指了指天空,“军师算过了,再过几天整个百济半岛都会刮大台风。”
东海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