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看了眼旗杆上的符号,又瞅着赵柽等人远去的背影,表情一副意味深长。
这片竹林广邃,里面不少古色古香建筑。
前边有些神袛小庙之类,都有庙祝主持,倒也不缺香火,上香拜神的百姓三五成行。
继续往里走就看到一座道观,这道观极大,占地宽广,绿竹花木掩映,仿佛世外桃源般所在。
一行人来到观门之前,赵柽抬头看去,匾额上写了“神仙观”三个隶书横文。
武二郎性子本不多言,这一路沉默寡语,此刻却有些忍不住说道:“好大的口气,居然敢叫这等名字!”
旁边杜壆笑道:“这又算甚么,我老家有座道观,方圆不及此处一半,风景更是一言难尽,二郎猜起了个什么名字?”
武松摇头不语,杜壆道:“叫做登仙观,香火鼎盛无比,据说只要诚心信拜,肯定会登天成仙。”
武松纳闷道:“何谓诚心信拜?”
杜壆道:“自是大笔金银捐赠,与那和尚寺院捐献功德一般无二。”
武松冷笑道:“我的戒刀就能送人登仙,却从不须捐献。”
众人闻言顿时大笑,便往观内进。
这时一个小道士出来,放过众人却是挡在武松面前,脆声唱了个“无量天尊”后,道:“这位施主请留步。”
众人齐看,武松纳闷:“何故独拦我道路?”
小道士道:“施主乃是释家门人,本观是道家,施主还是莫进的好。”
原来武松自打江宁穿上一身头陀僧袍后,觉得宽大舒畅,便再未换掉,反而又弄一月牙金箍圈于头上,自觉洒脱,看起来就是佛门行者。
他闻言恼怒:“哪个规定的洒家这身衣服不能入观?”
小道士扬着下巴道:“你这头陀莫要发火,就是我等前往寺院也是不让进的,你在何处受的戒?又拜的哪位师傅?连这都不知晓吗?”
武松顿时有些心虚,他乃是个假行者,何来的受戒拜师?不由伸手摸了摸发上金箍道:“洒家既未摩顶,亦未曾受戒?”
小道士笑道:“原来是个野头陀,可穿这身就是不能进的,你还是外面等待好了。”
武二郎恨得牙痒,不过此等事情讲不出理,又不好把一身袍子甩掉,如今天热,里面也没甚衣物,光膀子进观成何体统。
赵柽在旁边把手上描金折扇打开摇了几摇,微笑道:“小道长,能否变通?”
小道士瞅一眼:“这位官人,贫道看出头陀是官人亲随,可观里就是此种规矩,我也不好说话,总要观主才有权决定。”
赵柽心想,这却是个伶俐的,便道:“我这边进了,小道长那边去和观主解释通融便好。”
小道士目光闪闪,看向赵柽并未直接拒绝,而是期艾道:“这……”
赵柽冲身旁的白傲使个眼色,白傲立刻上前掏出两锭大银:“我家公子给观里捐的福德,还烦小道长去观主跟前述说通融。”
小道士立刻眉眼含笑,伸手接过银子,打了一个稽首,改变称呼道:“信士诚意十足,小道愿去观主面前解释,诸位还请进内畅游。”
赵柽点了点头,小道士又礼一下,接着转身就走,后面杜壆把武松拉进门,武松看着小道士远去身影,恨恨地道:“甚么规矩,我看是铜臭的规矩最大!”
赵柽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出家人也是要吃饭生活的,何况此处风景秀美,虽不是真正神仙居所,却亦世上少见,花钱游玩,买个安心。”
一行人便往里面走去,先进了三清大殿,看这观果然与寻常庙宇不同,三清两旁陪侍的神仙足有几十位之多,众人都难认全,就算是赵柽也有些茫然。
“这观有些东西啊!”杜壆不由感叹道。
赵柽点了点头,这些神仙像有的鎏金,有的粉彩,神态栩栩,并非小道观里那种呆滞木讷的泥雕土塑。
往前走又走几步,蒲团上有善男信女正在跪拜叩首,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祈愿平安发财之类。
赵柽看了半圈,带人想从殿后出去,却突地一愣,只见那云纹大柱内侧竟然划了个小小符号。
赵柽摸了摸下巴,不同之前在酒家的旗杆上看到的焰火符号,这是一枚日光符,同样是明教的联络符号。
有意思……赵柽微微沉吟,外面酒家可能是替明教背锅,但这道观却绝对有大问题。
这里处处奢华,讲究信奉,一看就聚敛了无数银钱,可就是这种地方,在吕师囊占据仙居的几个月时间内,竟没有被破坏掉?
吕师囊的军队不比方腊军,加入明教之前可都是坐地分赃的山贼匪盗,能放任这么有钱的道观不抢不夺?
城内的大兴寺虽然当下繁华,可里面却有不少殿堂焚毁破坏,赵柽他们去吃素斋时都看见了断壁残垣,还问了一嘴,为何不找人修缮。
大和尚答的是,香火供奉钱都被贼兵抢走了,重建殿宇花费极大,怕是得过上两年再说。
可眼前这座神仙观……一点被破坏的痕迹都没有,一点被抢夺过的迹象都不存在,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武松等人不识那符号,只是跟着赵柽走走停停,出后门又去了几座大殿,个个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