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二老爷的质问,二夫人没说话,眼神却已经表明,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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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心头袭上一阵浓浓的无力感,抬手按了按额角沉声道:“没有人想害你,你信不信都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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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对母亲做的事,我不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我可以让你继续留在冯家,中馈之事却不能再交由你管理,几个孩子的事也不劳你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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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院环境清幽,你便在此处修身养性吧。我会交待下去,你是因为身体不好,才另院别居静养,你的日用还和之前一样,不会有人对你不敬。孩子们每天也可以来向你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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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做出毒害婆婆之事,还能有一处安身之所,甚至保留夫人地位,只是不能再管理家事,可以说二老爷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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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却并不想留在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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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对冯家不放心,害怕二老爷只是用话哄着她不闹,暗地里害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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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二夫人不服气,说的好听另院别居养病,不就是想一辈子关着她,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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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留在冯家,你休了我吧。”二夫人从乱蓬蓬的头发里拔出一根簪子抵在喉间,”若你不放我离开,便是想害我,我不如自己死在你面前,省得整日提心吊胆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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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书兄妹几个眼看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父亲却突然休弃了几人的母亲,对几人的婚事会有极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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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在气头上,几次动过休妻的念头,没有实施的主要原因正是担心影响几个孩子的婚事。二夫人却完全没有半点为几个孩子着想的意思,宁愿被休弃也要离开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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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二老爷再好的脾气,也不禁对二夫人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气愤,“给你休书一封何其容易,几个孩子的婚事怎么办?外人会如何猜测,冯家的名声又会受到多大的打击,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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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冷笑道:“名声名声,你心里只有冯家的名声,冯家的名声对你来说重要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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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立意要离开冯家,你冯家的名声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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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孩子们的婚事,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还想着他们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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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二老爷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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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决意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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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我也不写休书了,这就让人送你回陈家,明日自会让人将和离书和你的嫁妆清点出来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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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没想到二老爷会这般容易便同意让她大归,愣在当场,直到二老爷的脚步声消失,下人进来请她洗漱更衣,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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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总算能回到陈家,不用再担心冯家会害死她,二夫人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用最快速收拾一番,坐上马车离开了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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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听下人回报,已经将二夫人送回陈家,心情复杂的摆摆手示意下人出去,自己站在窗外,对着窗前桂树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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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书兄妹几个突然听说母亲大归而去,向二老爷追问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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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没忍心告诉他们实话,只说与二夫人性情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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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公子小姐见二老爷脸色不好,没敢多问,心里隐隐已经猜到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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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小孩子了,府里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又怎么可能半点感觉不到,早已暗暗猜测老夫人的病可能与二夫人有关,只是不敢,也不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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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二夫人连声招呼都没打便大归而出,他们再猜不出什么,就真是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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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本就循规蹈矩沉默寡言的少爷小姐们,更加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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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谢流筝再来冯家,察觉少爷小姐们的情绪都很压抑,心里大概猜到原因,便也没有像平时一样说笑,打个招呼便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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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书走开几步悄悄回头,正好看到谢流筝的背影走进老夫人的房门,似乎还能听到她活泼甜美的轻笑声,怅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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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回到陈家,在陈老太太面前大骂一场,边哭边数落冯家待她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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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太气得拐仗敲的笃笃响,当场便要亲自前往冯家讨个说法,“我当成眼珠子一样养大的姑娘,论才情论样貌哪样不是拔尖儿的?嫁到他们冯家又委屈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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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们冯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冯老二竟然说把我女儿休了便休了,我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不能让冯家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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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自然不能让陈老太太去冯家闹,去了冯家也没必要给她留面子,隐瞒她毒害婆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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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把人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