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还有半个小时。
“请问——”
温长龄的声音被下楼的脚步声打断了。她抬头,自下而上,最先看到一只鞋,很干净的白鞋。
然后是腿。
男人的腿,笔直而长,穿着灰色裤子,白色的长袖上衣没有整理好,一角缩着,遮不住男人的皮带。
他慵懒,散漫,带着很轻微的让温长龄闻不惯的味道走下来。
她看清了他的脸,眼窝够深,明亮乌黑的眼睛嵌在里面,眉骨和鼻骨的存在感都很强,唇色淡,肤色白,长相里有种病态的生冷感。
典型的东方皮相,西方骨相。
这张脸温长龄见过,在砚禾堂的外面,当时都在车上,有过几秒对视。
男人穿得单薄,看得出来身材的体脂率极低,身上有股脆弱枯槁的气质。他也在看温长龄,目光过分直白。
温长龄先开口:“你好。”
“你好。”
他将头发都捋到了脑后,袖子卷着,手臂上面有几道红痕。
温长龄明白过来那种她闻不惯的气味是什么了。
事后。
非常放纵的情事之后留下的味道。
温长龄突然想换家诊所。
“看诊吗?”
算了。
温长龄点头。
他应该就是江医生,前台那里贴的照片有些失真,兽医师资格证上有他的名字:江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