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闻言,便知这事儿王熙凤只怕是没处理好,不由蹙了蹙眉,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亲自派人去处理,以后你就安心做你的二奶奶罢,管家什么的也别想了,还是给我再生个孙儿的好。”
至于这么处理他虽没说,可王熙凤却明白,那些心腹只怕要留不住了,心中虽有些不舍,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只得装着不知道。
见烂摊子有人收拾了,王熙凤便没再多言,忙跪下给贾赦磕了几个头:“媳妇谢过老爷,以后定会与二爷好好孝顺老爷与太太的,你不叫老爷失望。”
贾赦见她还算懂事,便摆了摆手,道:“行了,这些虚的就别说了,老爷我也不指望你们什么,只要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就成。
你那嫁妆估计也寻不回来了,待会儿我派人给你送些同等价值的东西去,放心,价值只高不低,不会让你吃亏了的。
我贾家虽不如从前那般富贵了,可也没有靠着媳妇嫁妆过活的道理,你安心收下即可。”
王熙凤听后,眼中的喜意那是藏也藏不住,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给贾赦又磕了两个头,然后,方顺着贾琏拉着她的力道起来。
起来后,她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神色,见两人面上果然如林大妹妹说的那般,有肉疼的神色,便顺势将赖家这些老奴的事给说了。
这次她倒没提九思,只说是自己查账和查库房时发现的问题,因着老太太信任他们那些老奴,她便没告知老太太,而说与了两人听。
她不是那不知感恩的人,府里下人的关系错综复杂,便是大老爷有法子处理,一时也是处理不干净,万一被人知道这事儿是林大妹妹说的,只怕要给她招祸。
既然她在下人眼中本就没个好印象,那不妨将此事也揽在身上好了,反正她们也不敢把她怎么着。
贾赦一开始还不信,直到看了王熙凤带来的那些账本和登记册,他才有些信了她的话。
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派人去各个库房看了一下,找的也都是真正的心腹。
待那些人将查看的结果告诉他后,他顿时气的将手中的茶盏给摔在了地上:“这帮子狗奴才,竟敢偷主家家财,果真是些不怕死的狗东西。
哼,以为有老太太撑腰便能安然无恙了不成?
今个儿老爷我便要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随即,他便从身上取出一块令牌,递给贾琏道:“家里这些奴才是不能用了,一个个全都是吃里扒外的,待处理了那些刁奴,再来处置他们。
琏儿,你拿着这块令牌,去你娘留下的嫁妆庄子上调人,那些人都是你祖父他们给我留下的好手,这些年我也一直将人好好的养在庄子上,就连老太太他们也是不知道的,最是稳妥不过。
我本想着等你以后有了儿子,人也长进了,便将这些人都交给你,可偏你们不争气,整日只知围着二房转,不然这些人我早就交给你了。”
夫妻二人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大一个后手,心中皆是一惊。
想起往日对他的不敬行为,更是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以往都是儿子媳妇的不对,慢待了老爷与太太,还望老爷看在我们糊涂不知事的份上,莫要怪罪!”
贾赦见状,佛了佛胡须说道:“都起来吧,老爷我呀,就没怪过你们什么,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说到底也是我连累了你们,倒是很不必如此,以后好好过日子别惹事就行了。”
夫妻二人听了,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对着他,又是“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听他说话。
赖家这些老奴在贾家的势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主子的一言一行都是知道的,哪怕要对他们下手,那也不能露出破绽来,不然告到了老太太那,老太太又该用孝道压着贾赦低头了。
三人在书房内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小半天,方商议好行动的计划,甚至为了不引人怀疑,还演了一出父子争吵不合的戏码。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贾赦便带着一帮子人将赖家给围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冲进去就是一顿打砸和抄家。
为了防止赖嬷嬷找老太太求救,王熙凤和平儿事先便派了人守在荣庆堂附近,阻止赖嬷嬷的靠近和叫喊。
贾赦并未跟着那些人一起进去,等手下将赖家人都打了一顿绑起来后,他才慢悠悠的走进赖家的这个院子。
一面走,一面打量院内的摆设,假山流水与奇花异石样样不缺不说,建房的木材也是一等一的好木,比之贾家的院子也是不差什么的。
待进到屋内,看到那些摆设后,他更是被气乐了。
里面不止有贾家的好东西,竟还有林家和其他人家送来后,却不知怎么丢了的东西,每样皆是价值不菲。
看着往日他们珍惜不已,专门放于库房内,想看时才会取出把玩的物件,如今竟大喇喇的摆在了这屋内,他只觉无比讽刺,也很可笑。
他走到上首坐下,端起桌上那放着的茶盏看了看,嗯哼,又是一套老太太喜爱,却不知怎么没了的茶具。
闻了闻那茶散发出来的香气,竟是连他都舍不得喝的好茶。
他冷笑着将茶盏砸在了赖管家的头上:“你们倒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