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见此,不由叹了口气,道:“唉,大姑娘,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何必再如此为难自己呢。
老爷当日之所以让老奴跟着过来,怕的就是你们姐妹会闹到这个地步,听嬷嬷一句劝,将这里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女子本就容易体寒,如今这冬日又这般寒冷,你又淋了这么久的雪,若再不快些回去洗漱一番,换了干净衣衫,喝下那驱寒的姜汤,只怕日后要受苦的还是大姑娘你自己啊。”
九思听着她这一语双关的话语,不由嗤笑道:“父亲如此安排是何意?
既然不信我,为何又要与我交易派我来此,难道就因为我是一把可以利用的利刃吗?
呵,他真不怕我把贾家人和他这宝贝嫡女都给除了啊!
不过也对,我不过一介不受重视的小小庶长女,他想捏死我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又岂会担心那些呢!
小小庶女,如何能与他那亲自教养的嫡长女相比,又哪来的资格去管人家的嫡女,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一场笑话罢了。
罢,罢,罢,既然林大人早有安排,那便都交由嬷嬷你来处理吧,九思便不再在此碍你们的眼了。”
随后,看也未再看两人一眼,对等在一边的另六个月吩咐道:“既然人家不信我们,那你们几个便都回来吧,免得人家用的不安心,还要来怪我们对其意图不轨,那多冤枉啊!”说罢,便带着十二个月离开了。
黛玉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当即瘫坐在地,捂脸哭了起来。
她只想担心宝玉,又怕姐姐知道了会生气,这才让紫鹃瞒着人去送东西的,她没想闹成这个样子的,她真的不是有意为之啊,呜呜呜……
林嬷嬷见此,知道她这是误会老爷的意思了,张口想要解释一二,可却被突然软倒在地的黛玉吓了一跳,顾不得其他,只得先处理这边的事情了。
好在王嬷嬷和雪雁都是木讷老实之人,她吩咐什么她们便就听什么,而其他的丫鬟又都是二等三等的小丫头,更是不敢不听她这个管事嬷嬷的话,吩咐起来倒也算听话。
她先是与赶来的雪雁和王嬷嬷一起,将黛玉扶到屋里的榻上躺着,然后,朝着门外跟着来的粗使婆子吩咐道:“去,快去请两位大夫来,一位请去大姑娘那边,看看大姑娘可着了凉,别染上了那风寒之症。
一位请来二姑娘这里守着,我瞧着二姑娘今个儿受了惊,又着了凉的,半夜可别起热就麻烦了,还是请个大夫在这看着些比较稳妥。”
两个负责往外传话的粗使嬷嬷听到她的吩咐,忙高声应道:“是,奴婢们这就去。”然后,便快步出去坐上马车请人去了。
其他几个婆子见她在忙,顾不上处置那紫鹃,跟她说了一声,就先将人压去厨房关着去了。
见她们将人拖走了,林嬷嬷便不再理会。
见黛玉的衣摆和衣衫后面都有雪水,便忙吩咐几个丫鬟给她换衣:“再来两个小丫头,与雪雁一起给姑娘擦擦脸,再换身干净的衣衫,我瞧那衣衫都有些湿了,还是快些换掉的好,免得别着了凉就不好了。”
两个负责伺候黛玉梳洗打扮的二等丫鬟闻言,忙躬身答道:“是,奴婢们这就来。”
随后,一个跑去端那备着的热水,一个跑去给黛玉找熏好了的衣物,然后,配合着雪雁的动作,一起给黛玉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
见衣衫换好了,姜汤还没端来,她便招呼王嬷嬷道:“王嬷嬷,麻烦你去瞧瞧那常备着的姜汤可还有,若没有了的话,就让人再煮一些来,好给二姑娘灌些暖暖身子去去寒。”
正在黛玉边上站着的王嬷嬷闻言,忙道:“姑娘身子骨弱,受不得寒气,大姑娘便吩咐人一直备着些姜汤,以及那些好克化的食物,就怕姑娘饿极了会吃凉的东西,到时候会不舒服,所以,屋里这些东西都是不缺的。
你先在这陪着姑娘说说话,我这就去给姑娘端一碗来。”说罢,便去端姜汤去了。
许是听了王嬷嬷这番话心里不好受,黛玉原本已经止住了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她一边哭,一边问林嬷嬷:“林嬷嬷,我真的做错了吗?
我只是觉得在贾家这些年,宝玉待我都极好,想要与之亲近些罢了,难道这也错了吗?”
林嬷嬷自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像黛玉学过许多东西,自是黛玉的一些观念不同,不过因为经历过逃难生活,少了些男女顾忌的缘故,她对黛玉又多了些包容在其中。
听到黛玉的询问,她也没有跟黛玉讲什么大道理,她只说了自己能考虑到的一些问题:“姑娘,老奴没学过多少东西,知道的也都是将女子束缚在内宅里的东西,所以,无法对你的行为做出评价。
不过老奴自小学的便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对于与男子接触这事儿,是有所顾忌在其中的,而对于大姑娘的愤怒,也算是比较理解吧!”
黛玉闻言,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然后,有些不解的看向林嬷嬷问道:“那嬷嬷能跟我说说姐姐是怎么想的吗?”
林嬷嬷慈爱的看着她,点头应道:“当然可以,姑娘问了,老奴自是知无不言,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