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将近半米,良袖给他擦了擦汗,叉着腰,探出身往里瞧了瞧,“我看差不多了,可以了,再往下就太深了。”
谢辞放下锄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密汗,粗声喘气道,“挖地真不是个好活,我就挖了这一小块就出了一身汗。”
良袖递给他毛巾,端过来一杯水,眼里全是戏谑,“你现在天天开车,力气活干得少了,自然有些不适应了。”
谢辞一饮而尽,双手环在胸前,嘴角挂着一抹坏笑,摩拳擦掌道,“行呀,我这就让你试试我的力气是不是小了。”
见他要胡来,良袖上去扭住他的耳朵,想打消了他的念想,“正事还没干完呢,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疼疼疼,你看看你,一言不合,就开始动手,疼死我了,”谢辞捂着被扭得通红的耳朵,虚张声势低语道。
良袖早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一点也不受影响。
自顾自地拿起油纸,小心谨慎地把盒子包起来,反反复复包了好几层。
“喏,给,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良袖把包好的盒子拿起来看了看,觉得差不多了,便递给他了。
谢辞心底有些想发笑,碍于她的严威,拍再挨打,也不敢轻易挑战,只能低头附和道,“可以,我觉得包的挺好的,这样可以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洞里,恋恋不舍地看了许久。
良袖戳了戳他,谢辞才反应过来,就开始埋土,放进砖,觉得不太平坦,怕别人看出蹊跷来,就使劲在上面跳了跳。
谢辞走到门口,从远处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良袖,我看着挺正常的,可以了。”
良袖心里有些不放心,也跑到门口,了望了一眼,又开始指挥起他来,直至看不出一点区别来,才让他停了下来。
藏好后,两人相视一笑,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自从上次常市长来学习后,各个村里也都闻风而来。
良袖一天要接待好几拨人,突如其来增加的工作量,让她精疲力尽,苦不堪言。
这天,良袖前脚刚送走来学习的人,刚准备在凳子上坐一会,歇歇脚。
老田就哼着曲子,高兴地走进来。
看见她无精打采地坐在那,就蹑手蹑脚,拍了拍她的肩膀,“良袖,告诉你个好消息。”
良袖抿着嘴唇,一脸苦笑,生无可恋状,“有事啥事,不会还有人要来吧。田叔,你可饶了我吧。”
老田拿着烟杆子轻轻敲了她头一下,试图敲醒她,“良袖,你年纪轻轻,要打起精神来。你看我都五十多了,还这么有活力。”
良袖闷着头,像一只战败的公鸡,声音有些嘶哑,“田叔,我这半个月就没点别的事了,天天接待他们。回家一句话都不想说,饭也不做,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你可别再让人来学习了。”
老田面上有些忸怩,眼里闪过一丝愧疚,还是打起精神来,强调道,“良袖,这次真的是好事,上次常市长来咱们村后,回去大力宣传了我们的油。你看订单来又来了,农业局和商业局要定咱们的油,发福利,你说这是不是咱们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