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不语,任由后面赶来的返虚老魔先行前往大荒苦泽。
却见大荒苦泽外围,那座崩溃的遗迹外,战斗余波尚未彻底散去。
诸多返虚老魔面面相觑的看了片刻,而后齐齐前往大罗斩天阵外。
那面如白霜的女子出声道:“天极,方才那遗迹外发生了何事,血阳是如何陨落的?”
她声音如尖针,透过大阵防护在阵内回荡。
正天盟的几位返虚挪移而至,神色颇为复杂,其中托着镇界碑的天极道人迟疑片刻道:
“那地仙界之人杀了血阳,打伤了阴山老魔。”
“凭他化神后期修为?他怎么做到的?”面如白霜的女子皱眉道。
“他本体是七尾灵狐,不知以何秘法强行突破到八尾,手握建木和五火七禽扇,外加一枚神道印玺,杀血阳连一息都不到。”
“阴山先被秘术暗算伤了寿元,阴山法相被破后,又被其煽了一记五火七禽扇,如今应是伤势不浅。”
天极的话令诸多返虚老魔神情微变,纷纷皱眉出声。
“地仙界怎会允许有人修神道?”
“血阳在其手中竟连一息都挡不住···”
“此人竟还有伤人寿元的秘术!”
诸多返虚老魔眉头紧皱,不少人已是起了退却之意。
仙器传承虽好,但也得有命拿。
如此煞星,难怪那苟浮屠之前逃得如此匆忙。
大罗斩天阵外安静片刻,那面如白霜的女子忽然传音给包括正天盟在内的返虚:
“他以七尾强行突破八尾,代价定是极大,下次再现身,怕是连三成实力都无。”
说罢,她直接挪移离开。
而其他人经此提醒,面上顿时又多了几分意动。
强行突破境界的秘术,代价确实是极大,此灵狐能逞一时之威,难不成还能一直如此强横?
不过有了血阳和苟浮屠的例子在前,此刻这些返虚老魔都不再作声,免得被当做出头鸟。
相互传音数句后,便各自挪移离开。
而大罗斩天阵内,天极道人也传音给正天盟的几位返虚:
“诸位,且到我那一叙。”
正天盟的几个返虚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后齐齐消失。
古香古色的厢房内,天机道人挥挥手让奉茶的道童下去,抿了口茶水道:
“诸位,方才那白罗刹的传音,想必你们也都听见了吧?”
坐于右下首的方脸男子点点头:
“白罗刹说那灵狐再现身时,连三成实力都无,此言也不知能不能当真。”
“我觉得可信。化神与返虚之间的沟壑,就算秘术再神妙,反噬也不会轻到哪去。”
“老夫亦是这般看待。”
“天道昭昭,岂会容人取巧,如此秘术代价定为极大。天极,你召集我等想说什么?”
最后一人说完自身想法后,目光看向主位上的天极道人。
天极放下茶杯捻了捻胡子,沉吟着道:
“那诸位觉得,若下次空间波动出现的地方是在大罗斩天阵内的遗迹中,我等是出手拦截,还是任其离去?”
闻言,底下坐着的几个返虚相互看了看,但都无人出声。
天极见状眉头微皱的将镇界碑放于桌上:
“有镇界碑在,无人可窥视此地,你等有何想法,尽管说便是。”
见还是无人出声,天极道人长叹一声:
“诸位,我浮光界正道受欺压数千载,到你我这一辈,更是龟缩在此泥丸之地近千年。”
“我虽执掌镇界碑,但也知晓若是魔道强攻,算上大罗斩天阵,以及诸位鼎力相助,也难挡诸魔强攻。”
说到这,天极道人话语停顿,视线掠过下首几人。
然而正天盟的几个返虚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却仍旧是无人出声。
等了十来息,天极道人心头失望,摆摆手道:
“既然诸位没什么提议,那便散了吧。”
说这话时,他颇有几分意兴阑珊之感。
下方那几个返虚面面相觑,而后相继告辞离开。
片刻后,道童进来收拾茶杯,见天极道人一脸怅然的看着前方出神,不由得疑惑的道:
“道爷,您这是怎么了?”
天极道人回过神,看着半大的道童,想起他初入修行时的光景,心下越发茫然:
“福丁,伱说这浮光界正道,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道童愣了下,而后边收茶杯边道:
“当然有必要了,虽说正道沧桑,但若不是有道爷您这些顶梁柱撑着,我等这些实力低微,乃至凡俗之人,都成魔道修行的口粮了。”
“没了我们这些人,你们不也能炼魔功么?”
“才不要哩,魔功灭情绝性,杀自己亲人都不眨眼,而且指不定哪日便被其他魔修杀了,不好不好。”
道童摇摇头,听得天极道人笑了笑。
是啊,正道虽沧桑,但总归也是给这些人留了点后路。
念及至此,他不由暗道自己终究是因那七尾灵狐的出现,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
若自己在化神后期便有此等实力,正道何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