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剑刃猛地拔出,祁晏休将晏华予护在怀里,眉眼冷漠地看着晏承霖倒了下去,大量的鲜血从他口中流出,他躺倒在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再生不出一丝挣扎。
“殿下,陈大司徒正带着人往这边杀来!”
一个士兵跑过来禀报,听此,晏羲转头就要带着人跑出去,却恍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看向晏华予,却在目光触及到祁晏休时欲言又止。
“保护好欢欢。”
留下一句话,晏羲就和刘统领带着人踏出了承明殿的宫门。
哪怕她身边有侍卫护着,但今夜这宫中太乱,晏羲还是放心不下晏华予,暂时把她交给祁晏休,应该是安全的。
“去。”
晏华予给身旁的侍卫递了个眼神,其意思很明显,要他们跟上去保证晏羲的安全。
“是!”长风扭头就追了上去。
张竟遥的目光隐隐落到祁晏休揽在晏华予腰上的手,眸光在黑夜里不由深了深,随即沉默地转身离开。
不消片刻,外面就传来一片杀声。
转头,晏华予的目光看向了前方那座巍峨大气的宫殿。
她举止自然地挣开祁晏休的手,缓缓往前迈出了两步,随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弧度轻轻扬了几分,笑意若有似无,透着一股子让人看不透的邪性。
早在之前拼杀时,陈皇后就带人趁乱潜入进了承明殿中,想着抢先一步把晏羲和晏华予意图不轨,而晏承霖想要解救他的事告诉给皇帝,并以此得到他的支持,到时就能稳坐晏羲软禁皇帝,意在把控皇城的罪名。
而在被晏华予折磨过一番后,皇帝定然知道她此言非虚,当下也顾不得晏承霖祸害顾微澜的事了,此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心中竟对这个儿子抱有了一丝期待。
却不知,承明殿外,晏华予已经提着剑,带着人踏上了尸横遍野的台阶,朝着殿门一步步逼近。
“陛下,您走这边……”
陈皇后和贴身的宫女扶着躺在榻上的皇帝起来,三个人正准备悄悄的离开,可他们还没走两步,忽然,大殿的门一下被推开了。
“皇后娘娘,你这是要带父皇去哪呀?”
清冷的声音响起,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吹得殿内灯火摇曳。
三人一抬头,便看到晏华予带着侍卫大步走了过来,她手中染血的长剑负于身后,唇角含笑,却未达眼底,精致冷艳的眉眼扫视过他们,透着不加掩饰的锐利锋芒。
陈皇后面色发白,眼底露出几分惊恐的神色,抓住皇帝的手一下收紧了,微微后退了两步。
“晏欢!”
看到晏华予,皇帝瞬间又火起了,他强撑着病弱的身体,愤怒地抬手指着她,“你和晏羲罪胆包天,竟是敢软禁朕!等着,朕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们,朕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怎么个碎尸万段?”晏华予脚步停住,讽刺地睨着他,“靠着你在外面的那个废物儿子吗?”
脚下步子挪动,她眸光一凌,朝他们步步逼近,身上气势透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景明帝怒瞪着她,咬牙道:“承霖一定会将朕救出去的!”
此刻外面杀声阵阵,殿内的人都听到了,但却没人知道是怎样的情况,还以为晏承霖还在带着人与晏羲那伙逆贼拼杀在一起。
“呵,救你出去?”
冷笑一声,晏华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随即无情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父皇怕是还不知道,就在刚刚,你那个寄予厚望的儿子,已经被杀了吧。”
“你!”
“你说什么?!”
陈皇后的尖叫一下盖过了皇帝的声音,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晏华予,恨不得冲上去质问她怎么回事,但不过一瞬,她的目光又变得怨毒憎恨了起来,“是你,是你和晏羲杀了承霖!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软禁了自己的父皇还杀了自己的兄长,你就该不得好死!”
——晏华予,你就活该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这一声咒骂在晏华予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又让自己回到了前世,回到了被千夫所指,世上人人厌她弃她,巴不得她去死的时候……
她神色愣怔了片刻,随即唇角毫无征兆地扬起,嘴里发出一道低低的讽刺笑声。
“晏承霖私逃出天牢,伙同陈家、禁军副统领和林校尉等人带兵逼宫,意在谋逆,皇兄和神策营等人扫平叛党,诛杀逆贼,是职责所在,亦是大势所归,我等拼尽全力为父皇铲除了一个忤逆君父的逆子,保住了父皇在金銮殿上的位置,父皇你怎么还不开心呢?”
她微微蹙着眉,一脸苦恼又不解地看着他,倒映着火光的曈眸中隐隐透出几分天真,一片懵懂之色。
景明帝眼底布满了血丝,一时间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但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晏欢,你,你还给我儿命来!他可是你亲哥哥,你杀了他,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一夜之间突逢巨变,痛失爱子,陈皇后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她哭喊着,发疯般就要朝晏华予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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