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一句话,晏华予瞬间明白,祁晏休潜藏在暗处,早就将一切都看到了。
本以为她会有被看破后的尴尬,然而,她却一脸自然地摇头,“这不一样,这是欢欢今日特意去求的,上面写了皇叔的生辰八字,惟愿皇叔从今往后祉猷并茂、百福具臻、豫立亨通,百无忌禁。”
她抬眼,对上他的目光,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好似在告诉他,他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那一刻,男人的桃花眸中盛满笑意,溢出浅浅的温柔,掌心握住她的手,顺带将那枚小小的平安符拿在了手中。
能看出来,尽管他对沈矜北同样拥有一个感到不满,但他对这个答案是满意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其实已经出乎了晏华予的预料,她一开始以为祁晏休顶多生气,自己哄一哄他就好,会这么直接是她没想到的。
可看到他眼底的柔情,她就知道,事情还在掌控范围内。
“皇叔,听说你文治武功皆是双全,那想来箭术也不错吧。”
“尚可,应该比得上你大哥。”
比得上她大哥?那便是很不错了,她大哥常年混迹在军中,箭术好是自然,而祁晏休的能力,她也从不会质疑。
“那皇叔下次教我射箭吧。”她满心欢喜地开口,将所有的阴谋算计,都藏在了皮囊之下。
“好,那你明天过来,我教你。”
他掌心掐着她细软的腰肢,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了她脸上,又情不自禁地亲了她一下,但这一次他动作很轻,像是知道她并没有完全属于自己,所以不敢太过放肆,只是浅尝即止。
晏华予笑得眉眼一弯。
她觉得,祁晏休身边的重生者应该没有告诉过他,前世的他们很多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他放浪形骸的模样她到现在都能记得。
与现在的温柔形成鲜明的对比。
长公主府在东市,从西市过去差不多要将近半个时辰。
马车微微有些摇晃,两人靠坐在车上,祁晏休将她揽在身边,按在他怀里,晏华予也不说话,干脆靠在他身上闭目养神,但直到贴近了,她才闻到他身上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虽然味道很淡,但她确定她闻到了。
“皇叔,你受伤了?”
她在他怀中缓缓抬起头,看向他,当问出这个问题时,她其实也不太确定。
如果是真的,那在见到她前,他应该就已经受伤了,只是夜色太深,他身上的玄色衣袍让他融入进了黑夜里,再加上他行动如常,有意遮掩,寻常人基本很难看出什么,而那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也被夜里的冷风吹散了。
“没事,小伤。”
他唇角扬起风轻云淡的笑意,随即用掌心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将她按回了自己怀里。
车内重新归于沉寂,晏华予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听着车外清脆的雨声,她在思考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而另一边,沈矜北再次匆匆回到听风茶楼时,早已经不见了陆归的身影。
他向店小二打听了一下,便听说就在他前脚几步,对方已经同另外两个人离开了,还托店小二留了句话给他,称改日再约。
两个人……
沈矜北是知道陆归的情况,他偷偷回京,不愿让任何人知道,那么这突然冒出的两个人是谁?
是当时同他一起喝茶的人吗?
可那个人又是谁?
陆归与他们之间又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站在茶楼门口,沈矜北抬头望了一眼夜幕下的大雨,回忆起之前晏华予也曾站在这里,他脑中灵光一闪,好似想到了什么,但不过一瞬间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长公主怎么可能与陆归有关系。
此时,茶楼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店小二正准备打烊了,关好了窗户,却转头看到他还没离开,便走上前去,问道:“公子,我们一会儿就打烊了,你若是……”
“小二,之前有个姑娘在你们这躲雨,你还记得吗?”
店小二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先一步打断。
那一刻,他明显看到店小二的面色上有一丝犹豫,但很快,对方就笑着摇了摇头,“今夜雨下的突然,这躲雨的姑娘有好几个呢,公子说的是哪个呀?”
看到这儿,沈矜北便知道问不出什么,对方或许是真不知道,也或许是已经被收买了。
他很快离开了茶楼,独自一人撑着伞行走在雨幕下,背影显得有几分孤寂。
…
回到长公主府时,夜已经深了,祁晏休没将她送到府门前,在快到时就让晏华予换了车,避免他人看到与他同乘有些许闲言碎语。
“长公主……”
一看到她,付寒生立马迎了上去。
晏华予这么晚回来,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只是现在长公主身边有了其他侍卫,基本不带他了,他每天能做的,便是尽力做好自己的职责,在长公主需要他时,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然而,当他迫不及待地去见她,却看到侍卫带着一个受伤昏迷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时,他的脚步又一下子顿住了。
“付寒生。”
晏华予很快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