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为宽哥儿撑起一片天。
荣佩兰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忍不住希冀地望着他,“我阿爹会不会其实还活着。”
纪韫璋捧着她哭红的脸,双手大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劝说。
半晌后他才轻声道,“娘子,你幼时有阿爹护你,以后有我护你,以后不论何种境地,我都不会弃你不顾!”
荣佩兰抿紧了唇,心中的希冀一点点落空。
她垂眸看向手中的碎纸片,画工粗糙,字迹潦草,这一点一滴都没有阿爹的影子。
单凭一个背影,半句诗,她却生出那样不可能发现的希望。
她将纸片团成团,沙哑着声音道,“我们回吧。”
纪韫璋一把将她横抱起,坚实的臂膀收紧,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就像他许下的护她一生的承诺一般。
几人走后,又一阵山风,吹动着被荣佩兰弃下的纸团。
那团纸团滚落在一双白月色的软靴旁。
一双修长的手拾起这个纸团,展开正是桥上那抹寥寥两笔的人影,手指怜爱地抚了抚纸上的那个人影。
然后是一声轻轻的叹息,一句轻喃飘散在山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