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夫拦住了肖扬,急吼吼的问他,“你要去哪儿?你要去哪儿啊?我的祖宗!”
“南照城。”肖扬吐出这几个字,顿了顿又道,“谷大夫,你放心好了,我不离开南蛮,我去随镇南王一起,灭了万毒庭。”
“你……”谷大夫气得说不出话,“你这身子,怎么扛得住?”
“躲不是办法,万毒庭一日不灭,药奴只会一日日地增加。”
肖扬周身的气息变得坚定起来,“我以前只想着偷生,只是想着过自己的日子,却从没想过直面困我一生的牢笼。谷大夫,你让我去,我半年回来一次,一定不会死!”
谷大夫就算再气,也没办法否认肖扬的话,南蛮的毒蛊人计划一日不终止,肖扬便永远是他们的奴隶,永远没有活着的自由。
遏制源头,才是获得自由的唯一办法。
再者,肖扬答应了他半年回来一次,只要他们在南蛮,这时间就是可以控制的,谷大夫只好应下,他叹息着点头,“你去吧,肖扬,去摧毁万毒庭。”
去终结这一切!
谷大夫给肖扬备好了调理的药,足足一年的分量,肖扬便出发了。
出发前,肖扬给去药王谷谷主巴彦道谢,“多谢谷主这几年的收留,肖扬感激不尽。”
巴彦小老头翘着烟杆,抖落烟灰,“娃儿啊,没什么好感谢的,你决定了就去”
巴彦又叭了两口烟,这一口烟他吸了很久,仿佛从嘴里吸到肺里,又在肺里转了好几个周天才从口鼻中吐出,就连吐息都吐了好久。
而后巴彦才缓缓开口,“说起来也好笑,哪个国家的人会希望自己国家覆灭呢?偏巧就让我们遇上了。去吧,肖扬,多少人都不想要这个国家了……”
“我有几千均药材,想来卓将军用得到,还有药王谷这些年赚的钱,还有这些大夫的积蓄,你替我押送,一定要交到卓将军手里,助他一臂之力!”
毁了这南蛮!
肖扬应下了,在等待药材装车的时候,也收到了谷主为他准备的食物衣物。
这感觉很奇妙,与以前替王爷办差时不一样,这些东西是只送给他的。
人总要扛起一些事,才算的一个有根的人。
一应俱全后,肖扬上路了,押送着药材和财宝,赶往南照城东面的清江一带,听说镇南王就在那山间驻扎。
车队一共十来人,南蛮的地形肖扬还算熟悉,一路上没有出什么问题。
只是还有个小尾巴。
巴莺莺从药王谷出来,跟了肖扬一路,肖扬一直有所察觉,却并不声张。
他跟巴莺莺说不上几句话,就会被她攻击的体无完肤,根本抬不起头。
到清江一带,有一处险峻的山壁,时常有飞沙滚石从崖顶飞落,肖扬费了些心神才让车队安全通过。
巴莺莺就偷个嘴的时间,就差点没跟上肖扬的队伍,她慌乱地追了上去,但是在看见这陡峭的崖壁之时,彻底傻了眼。
“妈呀!这怎么敢过!”巴莺莺自言自语道。
路既然能通车,过一匹马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上面随时飞落的滚石,若是惊了马,那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巴莺莺咽了咽口水,准备牵着马通行。
她最怕高了,整个人贴着地崖壁一点一点的挪,那悬崖地她根本就不敢多看一眼。
肖扬有些担心,之前车队通过,他扒在崖壁上盯着上面落下来的飞石,落下来一块他斩击一块,这才保车队安全通过。
将车队安顿到安全地带后,他返程去寻找巴莺莺,却瞧见她缩在崖壁窝里根本不敢动弹,肖扬脚尖轻点,身姿轻盈的便落到了她面前。
巴莺莺一见他就没什么好脸色,甚至还想躲,“你来干嘛!我也要去清远,只是同路而已!”
肖扬轻嗯一声,他见巴莺莺腿都吓软了,忙蹲下身,示意她上来。
巴莺莺怎可能接受肖扬的好意,嗤笑一声,“要你管,我能走!”
她说完,故作镇定的大步往前走。
肖扬没办法,只好给她让路,一路走在巴莺莺身后,与她保持着距离,因为他只要靠近一点就会被巴莺莺扯着嗓子骂上一番。
崖壁的路有些地方松散,肖扬走过所以知道,他不断地提醒着巴莺莺,“再往里面一点,那一块土容易垮。”
巴莺莺绝不想接受肖扬的好意,嘴上不断回应着,“不用你提醒!”
虽然她嘴硬,但是她也怕死,死死贴着崖壁,走的极慢。
巴莺莺虽然谨慎小心,但是她的马还是踩中了一块松散泥土,哗啦啦一阵垮塌,马儿失足就滚落下了悬崖。
巴莺莺的缰绳还在手腕上挽着,根本来不及解开,就这么被扯了下去。
“啊——”
巴莺莺吓得惊声尖叫了出来,身形一晃,就消失在悬崖边。
肖扬一惊,眼疾手快,立即冲过去抱住了巴莺莺,一剑斩断了她套在手上的缰绳。
二人飞速坠落,肖扬将巴莺莺紧紧护在怀里,沿路一直抓着能抓的藤蔓石头,能作为缓冲的东西他一个也不放过,直到整个手臂被刺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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