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离开后,那个妖媚的姑娘扭着胯进来了,笑嘻嘻的,热情极了,“哎哟,雪姑娘,我这还有些雪肤膏,你身上还有伤,你拿去擦吧!”
她将一个小罐子塞进了白芷手里,然后又瞅了瞅门口,确认门关好了,才凑白芷耳边悄声道,“这东西可是我私藏的,难得!你悄悄用,别被发现了!”
白芷看看手里的小罐子,之前在北原她也见过这东西,很常见的伤药,价格也是各种伤药中最低的那一档,到这里竟成了紧俏货。
白芷笑着感谢,“还没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花云,你可以叫我云姐姐……你今年多大?”妖媚姑娘挑眉问道,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白芷想了想,她这具身子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左右,她实言相告。
姑娘一听,面上露出一丝惊慌,“哎哟!姑娘都二十五啦!这一点也瞧不出来,还生过孩子,你以前都是吃的什么?怎么保养的?”
白芷也惊讶了,听她的意思,她们年纪相仿,“云姐姐也二十五啦?”
“嗯……我两同岁。”花云的表情有些难堪。
她竟然和自己差不多大!
白芷是惊讶的,她因为瘦,眼下乌青,状态并不好,看起来显老,加上说话做事儿老练,白芷还以为她年纪更大些。
一说这事儿白芷还仔细回想了一番,她在这青楼见到的所有人,除了老鸨稍微胖一点,全部都瘦得令人害怕。
她的身子可能是因为生了孩子,加上在北原时,跟着米丽王后顿顿都吃得极好,显得圆润许多。北原阳光也不烈,皮肤也养的白。
所以白芷在这群人中,正常得格格不入。
但她这身子也仅仅是正常而已,是这青楼的人太瘦了!
白芷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们这儿常常没饭吃?”
花云闻言叹了口气,“是啊!这丹宁受灾几年了,前两年还算过得去,但就从去年一次暴乱之后,官府就开始收重税,贼匪也多了起来,半年多了,这群贼来这里十有八九是不付钱的!鸨妈妈实在收不了钱,吃食酒水都买不上了,青楼生意一落千丈!”
“我们莺红楼以前在丹宁还算有牌面的,自从没了酒水生意,全变下贱勾栏了,男人是一个比一个穷,来这除了干事儿就没别的了,什么都捞不着!”
“我都好久没吃上肉了……”
这青楼听起来已经穷途末路了,离完蛋的日子不远了。
白芷只想尽快脱身,不想在此耽搁。
她与花云闲聊了许多,花云热络地拉着她,“想来雪姑娘这些日子也受苦了,我今晚有个恩客,他待我还不错,说要给我带烧鸡,你夜里子时来找我,我分你一半!”
白芷有些怀疑她是不是那么好心,但是面上还是应下了。
夜里青楼被打扫一番后,又开始了营业。
虽然表面上打扫干净了,白芷却想着那名血衣女子,觉得房间里都充斥着那一股久味散去的血腥味,直直犯恶心。
她门口仍然守着两名龟奴,这次他们盯得很紧。
但是糟糕的是,今天没有饭吃,她昨天吃了两个烙饼,现在已经是第二日晚上,开始饿了。青楼也不会给她饭吃,除非她能挣到钱。
夜里外面热闹极了,时不时传来女子揽客的声音,还有男人下贱的话语,偶尔白芷还能听见淫靡之声。
她有些烦躁。
房间里没有纸笔,她只能用手指在桌面上画着这青楼的架构,盘算好哪些窗户可以逃走。
忽的,老鸨推门而入,身后还带着一名男子,男子看起来有四五十岁。
白芷心里一紧张,直愣愣就站了起来,退缩了两步。
不会那么快吧!
男子打量着白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白芷尴尬地回避着目光,很不乐意。
“转过身来!”他忽然道。
白芷眉头一皱,却看见门口两个紧张至极的龟奴,还是选择了妥协,她转过身去,任人打量。
毕竟要先离开这个房间,才能找到逃出去的机会。
男子打探了许久,而后长舒一口气,道,“嗯,还行。”
老鸨一听哈哈地笑出了声,“周管家眼光好啊!咱们这雪姑娘水灵得哟!还是个雏儿!”
白芷:“……”
这一眼识破的虚假营销,怪不得她要倒闭!
“行!那便定了!明日就给七爷送去!哦!对了,记得洗干净,七爷喜欢蜂蜜的味道,记得用花瓣泡了,抹上蜂蜜!”男子仔细交代。
老鸨点头哈腰的,“周管家……这蜂蜜贵啊……咱莺红楼最近被土匪给抢了,实在有些……”
周管家不耐烦的瞪了老鸨一眼,然后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拿去,明日七爷满意还有赏!”
“哎哟!这!多谢周管家!明日一点伺候得七爷舒舒服服!”老鸨打着包票,手里不停揉搓这那锭银子。
白芷冷汗都冒出来了,还好不是今日,明日尚且有时间!
老鸨送走周管家,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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