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夸奖奏效,她继续温声细语的道,“仪表堂堂的端方君子谁不喜欢呢?你喜欢,我喜欢,所有人都喜欢,但你爹爹为什么独独不喜言齐?松雪可有想过这个问题?”
林松雪瘪嘴,“我娘说,我爹就是不想我嫁出去!可是我娘,我嫂子她们,都说言齐哥哥很好!我不过就是喜欢一个人,我哪里错了!”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有错呢?但如果,你喜欢的人,是别人刻意伪装出的假面。而你却没有察觉,还为了证明他的假面是真,掩盖他露出的所有马脚,那你岂不是没能做到明辨是非?”白芷握着林松雪的手,说的极其认真。
林松雪一时愣住了,她对上了白芷明净透亮的双眼,像是洞察了她的内心,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清明澄澈,“我……可我看到的齐哥哥很好……我不能人云亦云……”
“那若有人说他不好,你是该立即否认呢?还是该去伪存真?松雪那么聪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白芷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们要爱人,但是也要学着变得更聪明,可不能被爱蒙蔽了双眼。你可再不能为了气你爹爹,就故意和你爹爹作对,处处就觉着人家好,这也算是意气用事,你可明白?”
林松雪似懂非懂,沉思半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确是气我爹爹,但是我不会轻易就放弃的,我会自己去看,齐哥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芷喜笑颜开,“松雪真好!那在你看清楚你的齐哥哥之前,可千万别嫁给了他,好不好?”
“好是好……可如何才算看清?”林松雪有些纳闷。
白芷即使有关于言齐的传言,却也不敢轻易说出,她没有证据,若是言辞过于肯定,倒是有抹黑之嫌,难免使得林松雪更为激进。思来想去,林凌或许掌握了言齐更多的黑料,“去问你爹爹到底看不上他什么,问清楚了再去求证。”
林松雪倒是真的松了口气,这倒是个好办法,她比谁都更想证明,证明言齐并不是他们口中的那般。
二人相视一笑,各有心思。
白芷最终安全地把林松雪送回了家。彼时,林府一片混乱。
林松雪的贴身丫鬟,哭着就冲了上来,“小姐啊!老爷他大发雷霆,要把我的腿打断!”
林松雪知道自己闯祸了,只好一边安慰下人,一边去找母亲求助。
白芷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想着早些回去休息,与林府的下人交代完后,便告辞。
刚与吴用走到门口,林龙就快步赶了上来,“白姑娘,请留步!老爷请你府中一叙。”
该说不说,惊喜来得实在太突然,白芷连表情都还有些愣。
她虽然一直都想接近林凌,但是对方位高权重,她不在圈子里,就见不着!
她甚至紧张得手心冒汗,连头疼都缓解了几分。
白芷被请进了堂厅,而吴用则在门前候着。
林凌早已沏茶相候,白芷见人弯腰行了个大礼,“民女白莲花,见过刺史大人。”
林凌呵呵笑了,“姑娘不必多礼!请坐,上好的龙井,还请姑娘品鉴!”
白芷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果真是上好的龙井,芽芽直立,汤色清洌,幽香四溢。民女舌拙,敢问刺史大人,可是明前龙井?”
白芷其实真品不出,以前服侍鱼公时,浅浅背了一些,现在还真能用上。
林凌又呵呵笑了两声,“实不相瞒!姑娘,本官也品不出茶的好坏,本官只觉能解燃眉之急,便是好茶!今日寒冷,一杯热茶暖心暖胃,若是换个酷暑难当的日子,再好的茶也比不过一碗凉茶!”
白芷总觉他话里有话,又不知他指的什么,只好附和道,“刺史大人真知灼见,民女受教了……”
“呵呵,不说这个,今日留你是为了感谢姑娘将小女送回。小女顽劣,给姑娘添麻烦了!”
白芷忙道:“松雪姑娘天真烂漫的性子,很是吸引民女,又怎么有麻烦一说!”
“不懂事就是不懂事,还得调教!不然以后闯了大祸浑然不知,那时谁给她收拾烂摊子!”林凌说起来还有些气。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万事万物皆有它生长的规律,操之过急并非常理。”白芷小心谨慎地答。
“也是!但是本官身在悬崖,不敢任她犯错啊!所以在替她排除迷惑之物时,尤其的难!身份,过往,心性,作风,都需要仔细甄别,否则让有心之人利用了,那面前就是万丈深渊啊!”
林凌这是在怀疑她的身份,白芷越发谨慎,“刺史大人身居高位,自然要谨慎些才好!有心之人一个都不可放过!特别是女子,身边的陷阱不可谓不多,有刺史大人替松雪姑娘排忧,让民女好生羡慕。”
林凌瞧这姑娘说话滴水不漏,就更是怀疑了,求财?求名?还是求高嫁?都不好说。
他继续道:“姑娘独身一人,乐善好施,却是遭人污名,本官听了也甚至心痛,但凡有个父兄护着,也不至于如此!可我听说姑娘已无亲眷,往后的日子想必难熬,不如本官让夫人给你寻门亲事,寻棵遮阴大树,也好庇佑姑娘一生啊!”
白芷一愣,想来他是在试探自己的目的,没有目的的人不真实,白芷也打算暴露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