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芷与孟瑛就出发赶往了纪州。
一路颠簸,颠得白芷腰酸背痛,她整日在马车里哀嚎,“还有多远的路程啊?”
“两日。”孟瑛端坐着,虚睁着眼。
“你坐了一整日了,身上还有伤,怎么不休息一会儿,受得了吗?”白芷有些不开心。
“无碍,等到了前面的山谷,估计会有人劫杀,收拾干净了,我就可以休息了。”孟瑛淡淡道。
白芷闻言,表情都僵了,敢情从早晨到现在,他一直警惕的绷着,他怎么能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看着白芷一脸疑惑又不信的表情,孟瑛朝她笑笑,“王妃不必担心,飒兰给你捏捏。”
白芷朝他翻了个白眼,“哪儿能让你一个王爷伺候我!人都要刺杀你了,你还在这笑!”
“不要紧,我有安排,若是有响动,你就待我身边就行。”孟瑛说着,自然的挪到了白芷的身边,伸手在白芷的肩颈处捏了捏。
肌肉的酸痛让白芷一个激灵,她忍不住喟叹出声。
带着女儿家特有的轻声的嘤咛,让孟瑛心头一荡,白芷像条猫一样瘫在了他的腿上,身子轻轻的扭动着。
她享受着孟瑛的按摩服务,嘴里含糊不清的问着,“你瞧瞧你像个王爷吗?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还是只有你这样?”
“只有对你才这样。”他淡淡地答,像是普通夫妻之间简简单单的对话,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为什么呢?嗯~”白芷肩颈处的酸涩又舒爽的感觉,让她脑袋向上一勾,绷紧了身子。
“没有为什么,只是顺其自然。有人让你放松,有人让你烦躁,这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不同罢了。”孟瑛平稳又有亲和力的声音传来,让白芷想睡觉。
她舒服的眯着眼,含糊的问,“那翎姐姐会让你有怎么样感受?”
孟瑛嗯声思考着,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会觉得有压力,我得走在她前面,引着她走,不然她就会慌乱。”
“那卓遥呢?”
“会很紧张,他无时无刻不想战胜我。”
白芷笑出了声,她又想到了另一个人,“那……肖扬呢?”
孟瑛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按了起来,“肖扬啊,他是一个你不告诉他怎么活,他就活不下去的人。”
白芷微微蹙眉,“那怎么办呢?他这般不要命!”
“但是肖扬有个好处,但凡给了他一个目标,哪怕很荒谬,他都会照着去做,且拼尽全力。”
白芷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所以他的人生,掌握在别人身上。要是遇见好人,他可能会过得好,要是遇见居心叵测的人,那他可能会走上另外的道路,是吗?”
“是啊。”
白芷担心起肖扬的安危。她知道肖扬性命无忧,却还是怕他会受苦。她不敢对孟瑛说去救他,她知道涧潮谷周边都是卓家的势力,若是派暗卫,那也得牺牲很多人,像十七他们一样。
孟瑛看穿了她的沉默,开口道:“你不必担心肖扬,封月就是个有点疯孩子,他的行动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揣测。”
孟瑛这话还是打消了白芷的顾虑,白芷总觉得他一定是有他的考虑。她不如孟瑛知道得多,也就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揣度他的行为。
正想着,马车忽然哐嘡一声响,马儿一身嘶鸣,惊得白芷脑子一片空白。
等回过神来,白芷正稳稳落在孟瑛的怀里,像个八爪鱼一般地扒拉着他。
孟瑛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面色沉着,没有丝毫慌乱。
还真被孟瑛说中!
“王爷,来了!”外面有侍卫吼道。
孟瑛牵起白芷的手,沉声道:“走,下去躲会儿。”
白芷踉踉跄跄地跟了出来,箭雨擦肩而过,皆被侍卫挡了回去。
白芷两条腿只打闪,要不是要孟瑛托着,她现在估计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一支闪着暗黑光泽的箭,向白芷的后脑勺袭去,白芷浑然不知。
孟瑛听到那破空的风声,猛的扯过白芷,将她护在了身前,他眼疾手快的反手一把握住那箭矢。
箭矢在孟瑛胸前停住了,他脸上出现了微微怒意,大喝一声,“守严点!”
说罢,揽着白芷,在侍卫们的簇拥下,来到一个悬崖边。
孟瑛二话不说,抱着白芷就想跳下去。
白芷惊了,这是什么操作!打不过也不能跳下去自杀呀!慌乱之中,她紧紧缠住孟瑛,惊声尖叫。
不过尖叫没用,嗖的一下,孟瑛就抱着她跳下去了。
结果血腥的画面没看见,孟瑛还稳稳地落了地,白芷哭嚎地将脸从孟瑛的胸脯上挪开,打探了一下四周,是悬崖边一道突出来的坎,悬崖壁有一块地凹进去了,像是个不深的山洞,还挺宽敞,并不危险。
白芷猛的锤了一下孟瑛,还生气的甩掉了她的手,气鼓鼓的道,“吓死我了!”
孟瑛朝她愉悦一笑,“勒死我了!”
白芷狠狠瞪了他一眼。
孟瑛朝里走去,白芷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结果地上有一道裂痕,白芷吧唧就踩了进去,狠狠跌了一跤,跌的哎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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