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或是惊愕,或是惊喜的注视中,孟瑛于百米外停整马队。
肖扬也在马队中,他立于马上,兴奋地对孟瑛道:“王爷,王妃回来了!”
孟瑛淡淡勾起嘴角,“瞧见了。”
孟瑛翻身下马,刚落地,脚下一软,险些没站稳。
肖扬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孟瑛,却被孟瑛瞪了回去。
肖扬讪讪收回了手,他看着孟瑛额角的细汗,不禁担忧起来。
孟瑛理了理衣袍,眼中神采昂扬,步履稳健,然后信步朝景德帝走去。
坐在景德帝一旁的太后见状,微微蹙眉,坐直了身子。她眼神如刀,直逼孟瑛。
孟瑛却是挂着浅淡微笑,与平时别无二致,他缓缓走来,松弛又端正,挺拔如修竹,却没有半分僵硬之感。
临近景德帝,孟瑛优雅掀袍跪下,“儿臣来迟,望父皇恕罪!”
景德帝猛拍桌案,怒目斥责,“孟瑛,秋猎事关重大,为何拖延至此?!”
孟瑛连忙磕了好几个头,“儿臣知错!只是儿臣此次来迟,实有原因!”
景德镇一脸怒意地哼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是何缘由?”
孟瑛抬头,神情严肃,“父皇派儿臣去查探武原城水患,武原城连续多日大雨,城中街道半数被淹,进城的路也被大水淹没。难以逃脱的百姓被困在里,救助增援的士兵被堵在外,局势艰难。儿臣一筹莫展之时,忽见一头雪白的麋鹿渡河而去,好似在为我们的士兵指引方向。”
众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静静听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孟瑛继续道:“于是儿臣派人顺着这头白鹿走过的路试探,果真能被淌出一条路!这才解救了武原城的百姓。此后,儿臣夜夜梦到这头白色麋鹿,站在无边的旷野中,对月长啸,其声呦呦,空灵悠远。对这梦境,儿臣百思不得其解!”
景德帝闻言,眯起眼睛,“哦?然后呢?”
孟瑛眸子一亮,突然来了精神,“昨日,儿臣在归途之时,在荒山中发现这白色麋鹿的踪迹。它就站在儿臣梦到的那片旷野中长啸。儿臣猜测,此麋鹿既帮助儿臣破解了武原水患之局,那定是上天降下的祥瑞。于是儿臣就将此麋鹿带了回来,想送与父皇,希望它能为辰国百姓带来福泽!”
说罢,孟瑛朝手下人喊道:“带上来!”
不多时,一士兵牵着一头浑身雪白的麋鹿,缓缓走进众人的视野。
这头白色麋鹿,瞬间堵住了悠悠众口。
若说孟瑛此言有假,可以被轻易拆穿,那这美丽又梦幻的生物,却是难以作假的。
在场的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白色麋鹿,更何况此麋鹿身姿健美,眼神灵动,鹿角优美流畅,实在是鹿中极品。
孟瑛跪的有点久了,大腿有些发麻,他努力掩饰着呼吸的迟钝,生怕现场的绝顶高手能听出他的虚弱。
景德帝与百官开始欣赏这麋鹿,游铭看时机已到,便走到了场中央,大笑着道:“哎呀!陛下!这鹿真是美不胜收,难道就是国师口中的祥瑞至,吉时到?”
场中其余人也见机开始附和。
景德帝大笑起来,当众承认这麋鹿就是祥瑞,然后免了孟瑛来迟的罪,乐呵呵地开启了秋猎祭祀。
一旁的太后等人,神色越发晦暗,像是要吞人入腹一般。
孟瑛与肖扬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远远地看白芷一眼,示意她安心。
但是孟瑛实则有些眼热,竟是连白芷惨白的脸色都未看出来。
白芷也微微点头,王爷看起来精神不错,或许真的是小伤,她稍微放下了心。
但是她总觉得,王爷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
祭祀完毕后,需要景德帝射下第一支猎物,来开启这次秋猎。
景德帝二话不说,一箭直破云霄,射下了一只大雁,皇威得以彰显。
众人连连喝彩,“好箭法啊!陛下!”
按理说这第二箭本应当由太子来射,但是按照太子往年的水平,这第二箭有一半的概率会落空。若是落空了,那丢脸的还得是太子。
再说,线报都说,宁王受了重伤,命不久矣,一伙人都打算喝庆功酒了。可如今宁王却好好站在这,实在是令人虚实不知。
他们可你打算放过孟瑛,他是真的,还是装的,试一试便知。
于是太卜太常便联合提议道,“宁王殿下今寻得祥瑞,手上定是沾了些福气的,不如今年这第二箭,就让宁王殿下来!以将这福禄与恩泽,扬洒于苍穹与大地!”
卓家人在朝堂中势力够大,这主意一提出来,众人跟着附和。
尽管景德帝知道孟瑛的伤势定是不轻,但是提议的人多了,且合情合理,他若反对,就更加显得欲盖弥彰。
正在景德帝犹豫之时,孟瑛爽朗笑着开口,“哈哈哈哈,飒兰自是愿意将手中福气播撒,但这一箭本属于太子殿下的,二哥在前,飒兰不敢逾矩!”
太子也不服太卜太常将这事推给孟瑛,但他也想看孟瑛出丑,只好皮笑肉不笑的道,“三弟莫要谦让,能为百姓扬洒福气,本宫也是求之不得,三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