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摸了摸眼下,有微微的湿润感,恍惚了一阵,才咧着嘴道:“还不是你太重了!”
将白芷放下,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慌忙扭过头去。
白芷懵了,是因为她很重吗?明显不是啊!可是她又不敢再去问肖扬怎么了。
想起上次在得月楼,肖扬被卓翎骂“杂种”,加上刚才在路边,路人说起什么南蛮舞姬。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白芷脑子里形成,肖扬跟卓家有秘密,并且渊源极深啊!
“肖扬!”人来人往的人流中,白芷叫住了肖扬。
肖扬缓缓回头,敛去面上的情绪,“嗯?”
白芷本有一大堆的话想问,可是见他眼底还有一丝褪不去的幽怨之时,却生生住了口,换成了一句苍白无力的“你真的没事吧?”
肖扬勾唇一笑,眼底被戏谑取代,“有,手臂被压麻了。”
他与王爷一样,心底都藏着不能言说的秘密。任她怎么问,他们都不会告诉她的。
罢了,一种无力感裹挟着白芷,让她有些自暴自弃。
“说女生胖,是一件很煞风景的事,这道理没人教过你吗?”
肖扬一愣,“额,没。”
白芷翻了个白眼,向前走去,尤青和梨花跟了上去。
肖扬留在原地,回头望了一眼,那远去的铁骑队伍,带着几分自嘲地轻笑出声。
*
今夜的镇南王府,张灯结彩,十分热闹。下人们忙着
卓云君面见皇上后,才终于得以归家,与儿女上一次相聚,还是四年前。
刚进门,卓翎就拥了上来,“爹!”
卓翎掩不住的欣喜,将被滚烫热泪浸染的脸颊,贴靠在卓云君冰冷坚硬的铠甲之上。宛如儿时的卓翎,在爹爹娘亲的怀里撒娇一般。
卓云君的欣喜也不亚于卓翎,轻轻拍着她的背,哟呵呵地轻笑,“我的翎儿啊,苦了你了!”
一阵寒暄之后,卓云君换了便服常衫,到卓家祠堂跪了好一会儿,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一阵磕头,然后抱着亡妻牌位诉说相思之苦。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才坐上了饭桌子,等待开饭。可左等右等,其他人都到齐了,却始终不见卓遥。
卓云君一怒之下,一巴掌拍上桌子。身为一猛将,这一巴掌的力气可不小,桌上的菜盘子都跳得嗡嗡作响,“这个小兔崽子怎么回事?!”
卓翎赶紧安抚道,“爹爹爹,别急,等会儿就来了!”
“他以前也不是这样不守规矩的啊!”卓云君怒道。
正说着,卓遥脚步虚浮地步入大厅,脸色有些许惨白。见着卓云君,并未露出十分欣喜的神色,而是平淡地喊了一声,“爹。”
卓遥坐下之后,卓云君只闻到一股浓烈酒味儿飘来,顿时怒火中烧,压根不问三七二十一,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卓遥,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买醉?你看看你像卓家的人吗?!”
卓遥眼里没有丝毫讶异之色,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巴掌会落到自己脸上。淡定地吐出一口血,用大拇指轻轻擦掉,没有再看卓云君一眼。
卓云君一边怒吼,一边还要继续动手,却发现手脚动弹不得。回神看去,一只手正被卓泓压住,另一只胳膊被卓翎吊住,不由得暗松一口气。
“爹啊爹!你饶了他吧!他魔怔了!”卓泓用哀求的声音嚷嚷,表情里看起来却有几分幸灾乐祸。
“他身上还有伤!打不得啊!”卓翎也好声好气劝道,说是这样说,手上也没使多大的力气。
于是卓云君在二人不太卖力的劝解中,偃旗息鼓,“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来,我先说!我哥不对劲,自从上次剿匪回来,他就疯了!受着伤还到处跑,嚷嚷着要杀人,每日夜了不归家,整日寻欢作乐,一副纨绔作态……”
卓泓一通控诉,心想终于有人能治治这家伙了!
卓遥冷脸,微微皱眉,“能有你纨绔?”
卓泓立马住了嘴,准确来说,他心虚极了,卓家可是武将世家,像他这样整日出入青楼酒肆,附庸风雅的男儿,是会被看不起的。
卓翎见三弟败下阵来,暗叹无能,自己顶了上去,“爹,也不知道阿遥是怎么了,从上次剿匪回来,就魂不守舍。也不好好养伤,白天就不见踪影,每晚回来都是一身酒气。依我看啊,莫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卓遥脸更冷了,沉沉叹了一口气,“你们不饿?吃饭!”
卓云君头痛,卓遥从小就不怎么听他的话,性子还烈,越打越不听话,越骂他越叛逆,现在若是强行让他说清楚,多半只会适得其反,于是顺着他的意思,道:“先吃饭!”
唤来几个丫鬟布菜,这新来的丫鬟们手都是颤抖的,这一家人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大的么?这拍桌子的声音,堪比房顶塌了!一言不合就动手,二少爷的脸又肿一大块,前两天被大小姐打的青紫还没退下去……
卓云君几口就将饭吃完,看着魂魄都像是出了窍的卓遥,语气软了下来,小心翼翼问道,“阿遥,你若真的看上哪家姑娘,跟爹说说,爹让皇上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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