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京,镇南王府邸。
卓遥在沧州修养一日后,没顾得上身上的伤口,便急着回京,急着去探孟瑛在不在辰京,急着去聚宝楼找那个叫白莲花的女人。
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就是那把绝世名剑,和那女子的面容。
如果他们有关系,那又会是什么关系?每每想到这儿,卓遥就脊背发寒。
甚至于,刚到达辰京的当晚,冒着大雨,让人抬着,就去了聚宝楼。
聚宝楼掌柜,半夜还在小妾怀里温存,就被人叫起来,急匆匆的来了聚宝楼。
彼时,聚宝楼庄严肃穆,鸦雀无声,那一个个的侍儿侍女,一口大气也不敢喘。
管事拿着聚宝楼的名册,颤颤巍巍地举到卓遥面前,“卓将军……咱们聚宝楼……确实没有一个叫白莲花的女人……”
“被赎身的,嫁出去的也没有吗?”卓遥目光比那冰山还要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掌柜见卓遥心情不佳,赶紧出面劝解,“咱们聚宝楼,不是一般的青楼酒肆,能来我们这里赎人的,那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皆记录在案,不可能凭空少掉一人的。”
卓遥又冷声问那些低着头的侍儿侍女,“闺名,乳名唤作莲花的也没有?”
众人皆摇头。
一双拳头在衣袖下攥得极紧,骨节发白,下颌咬的都在颤抖。
她骗我,从头到尾她都是在骗我?不由地想起那日她穿上大红喜服的模样,心里阵阵发痛,喉咙发紧,不停的吞咽,连唾液好似都在阵阵发苦。
如果,那个拿仙鲸剑的是她的夫君,而仙鲸剑也还在孟瑛手中,那她就极有可能,是宁王妃。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那把剑丢了,失踪数年,也不想接受白莲花就是宁王妃的事实。
失魂落魄之间回到了镇南王府,差人去宁王府打听,结果却是宁王一直在府中吃斋念佛,悠闲自在,与宁王妃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他显然是不信的,如果孟瑛想隐藏自己的踪迹,那是易如反掌。他早就明白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试一试。
卓翎与三弟卓泓,这些天本陪着太后在行宫赏桃花,却听闻弟弟受伤,冒着雨连夜赶回。
进了门,湿衣服还未来得及换下,就赶紧冲去了卓遥的房间。
“阿遥你没事吧!”卓翎几乎是扑倒在了卓遥的床前,神色间尽显担忧。
卓遥失魂落魄,眼神空洞,冷冷道:“我没事,小伤。”
卓泓年纪尚小,刚满十四,生的是面容清隽,稚气未褪。
卓泓不解地看向卓遥,这一副失落之态,鲜少有过,张口就戳穿了卓遥的敷衍,“你胡说,你这样子还能叫做没事?难道是任务失败了?”
卓翎倒是不关心任务,掏出匕首就割断了缠绕在卓遥腹部的绷带,仔细查看了一番后,怒道,“是谁伤的你?”
“金如海。”卓遥失神答道。
“金如海是谁?土匪头子?人在哪?死了没有?没死明天姐姐我就去把他杀了……”卓翎气怒极了,不停念叨。
可姐姐弟弟的关心,对于此刻的卓遥来说,却有些聒噪,他有些不耐烦道:“行了姐,我没事,要睡了。”
姐弟二人觉得卓遥非常不对劲,卓遥平时虽然爱板着个脸,脾气还大,性子还极高傲,得罪的人不少。可不管对方什么人,他可从来都没怕过,当场就会把气给出了。而如今,这一脸的沮丧,那可是头一回啊!
卓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你没事吧!你会是人傻了吧?”
卓翎也忧心极了,她与卓泓产生了同种想法,“是啊!不会是傻了吧?”
卓遥不胜其烦,终于是憋不住了,一脸嫌恶道,“姐,你要是没事做,就捯饬一下自己,赶紧嫁出去,省的整天围着我转,碍人眼!”
“……”
啪的一巴掌就呼了上去,卓翎站起身,叉着腰,一脸狠劲,“卓遥,给你脸了是吧!翅膀长硬了是不是?你怎么敢对我这样讲话?”
卓遥摸着有些发烫的脸颊,还是这一巴掌实在,省得每天想些有的没的,一把将被子捂过头顶,“我睡了。”
卓翎气还没消,冲上去就像再来一巴掌。却被卓泓一把拽住,“姐姐姐!他傻了,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哈!你越打就越傻!”
卓泓一边说一边把卓翎拖出房间,他不爱习武,体力不如他哥哥姐姐,这一番折腾,把他累得够呛。
卓泓一番劝说,好声好气的哄卓翎,才将卓翎的怒气平息了下来。
卓翎冷静了一会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蓦然抬头,对卓泓发问,“阿泓,你也希望我赶紧嫁出去吗?”
卓泓一愣,没想到这句话对她的杀伤力还是有点大,赶紧否认,“当然不是!卓遥那个王八蛋说的话你也能听?我姐姐,想嫁就嫁,不想嫁便不嫁,我卓家又不是养不起!”
卓翎像是得到些许安慰,絮叨了几句,让他去给卓遥换药,然后失神地回了房间。
回房叫了一碗暖姜汤,对着窗外的大雨黯然失神。嫁人啊,也许这辈子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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