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仁见李氏语气坚定,目光看了一眼何招贤,何招贤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李同仁了然,看来拍板子的权力在于李氏。
“你儿子朱大富的伤势很严重,现在只有宋医生能医治,刚才你儿媳妇又骂了宋医生,怕是宋医生那里不愿出手了。”
李同仁现在也不敢打包票宋可心会同意做手术,他刚才诊断这朱大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加之这何招贤刚才又对宋医生说了那么过份的话,换成他,他也不会给朱大富治疗,吃力还不讨好!
“我亲自去求宋医生。”
李氏看着自己儿子的气出多进少,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她看着杵在那里的何招贤,语气森冷带着警告。
“你给我去给宋医生道歉,请宋医生给大富治病,要是大富有什么三长两短,何氏,你知道我的手段。”
何招贤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吱声。
宋可心看到一个妇人扯着何招贤进了诊室的门,妇人正是李氏,李氏目光看向身着白大褂的宋可心。
她听说这李记中医馆的来了个天仙似的大夫,好多男人有病没病的都往这儿凑,她当时还说这怕来得不是大夫,而是狐狸精。
今天这一见,这穿白大褂的女人,果然长着一副祸国殃民的脸,心里不禁怀疑起她是否真的能治好自己儿子的病。
“有事?”
宋可心看着进门的妇人一双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布满精明之色,宋可心看着心生反感,说出口的语气也冷了几分。
“宋医生,您好!我是朱大富的娘,我儿子病还得麻烦宋医生出手诊治。”
李氏一边说话一边将何招贤扯到宋可心面前,朝何招贤使了一个眼色,何招贤抿了抿唇,眼底犹带着不甘与愤恨。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宋医生道歉啊!”
李氏见何招贤在那站着半天不开口,伸手朝何招贤腰上使劲掐了一下,何招贤吃痛,赶紧朝宋可心道歉。
“对不起!宋医生,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难听的话。”
宋可心淡淡扫了一眼李氏与何招贤婆媳,面无表情道。
“朱大富的伤势已经错过了最佳救治的时机,即便给他做手术,救活的机率也不大!”
宋可心知道何招贤会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求自己无非是以为自己可以救得了朱大富。
“宋医生,只要还有一丝机会,我们就不会放弃,我就一个儿子,宋医生,还望您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李氏这话发自内心,她就一个儿子,将来指望着儿子给她送终养老,如今儿子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这当娘的心那是如刀绞啊。
宋可心沉默不语,似乎在衡量利弊。
“宋医生,只要你愿意出手救我儿子,你要打要骂冲我来便是!我绝无二话。”
李氏爱子心切,说着就给宋可心跪了下来。
“你起来吧!有话好好说,不用跟我跪,如果你儿子真的做手术也治不好,你跪我也没用!”
“宋医生,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西沙岛只有这么一家医馆,刚才李大夫都说他无能为力,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宋医生身上了。
她后悔之前碎皮子说过宋医生的坏话!只要宋医生能救活她儿子,她愿意自打一百个嘴巴子。
宋可心蓦地眉眼一压,目光凌厉地看着李氏。
“你喜欢跪就跪着吧!”
她宋可心从来不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人。
李氏面色闪过一抹尴尬,按势头这宋医生不应该是答应她吗?她刚才故意下跪就是想逼宋医生答应救自己儿子。
这宋医生都没答应,她还跪着有什么意思,李氏暗暗朝何招贤使了个眼色,何招贤没有懂李氏的意思,只得装作没看见。
李氏气得心里大骂何招贤是个蠢货,于是只得自己厚着脸皮起来。
“宋医生,见谅!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宋医生,您要怎么样才肯救我儿子?”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我刚才已经说过,你儿子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即便做手术冒风险也不一定能救得活,如果采取保守治疗,还能撑一段日子,你确定让我给他做手术,承担一半机率的风险?”
李氏闻言面色发白,肥胖的身体抖了抖,声音发颤道。
“宋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儿子做手术只有一半活下来的机会,而不做手术,顶多只能活一阵子是吗?”
宋可心点头。
“他的脑部溃烂成这样,怎么不及时带他过来治疗?”
李氏与何招贤婆媳两人眼底划过一抹心虚,李氏嗫嚅着。
“听了旁人的建议,拿了一个土方子给他治,没想到越治越惨。”
主要还是为了省钱,李记中医馆是岛上唯一一家的中医馆,家里自从儿子儿媳被职工食堂开除后,听说因为贪污差点被关进局子里,还是从家里掏了一大笔钱出来,才让儿子和儿媳妇免去了牢狱之灾。
局子不用蹲了,但是家里也一朝回到了解放前,屋漏偏逢连夜雨,儿子因为丢了工作每天买醉,不小心摔了一跤,将脑袋后面摔个窟窿,血流不止,让李大夫包扎了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