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籽油,将一点青花椒丢入热油里,激发出香味的瞬间,将油泼在菜。
霎时之间,熟悉的椒香味,焦香味,蒜香味,扑面而来。
夹起一片肉,那香味如同从口中倒蹿回鼻子里,又从鼻子里重新蹿回口中,混杂着麻辣鲜香,烫嘴都不愿意吐出来。
温言紧缩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连吃了两碗米饭,配菜都吃的干干净净,汤也泡了半碗米饭后,温言瘫在沙发,一脸满足。
“这一天天的,都什么鬼啊……”
他一觉睡醒,世界变了。
吃早饭的时候,熟悉的早餐小店里,豆腐脑没了卤子,没有了辣油香菜,只有不甜的甜豆腐脑。
老板听说他要把胡辣汤加在豆腐脑里,还颇有些诧异。
当然,顾客最大,店家还是不太情愿的同意了。
老板很在意口碑,外地游客的吃法他没说什么,而且只收了一份的钱。
隔壁三十年老店的灌油包子,没有了秘制辣油,但是他的招牌还是写着“灌油包子”。
卖油酥牛肉饼的店里,牛肉饼没了表层一圈如同馓子一样焦香酥脆的蚊香圈。
中午去关中面馆吃碗油泼面,桌面也没了大蒜,问老板要个大蒜,老板脸写满了好奇,问他,你哪里人?这样好吃么?
到了下午,面对这盘水煮牛肉,温言就再也绷不住了。
简直是撕裂了他最熟悉的生活。
刚才回来的路,看到一家“炭烤猪蹄”,远远的看到那烧烤炉亮起的指示灯,他都没敢靠近。
一天时间,世界就变得他不认识了。
一眼望去,他所有爱吃的东西,都像是……失去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