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回来,已是霞光满天飞,彩云伴日落了。
两个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来消磨时间,很快就回到了沈府。
“大小姐,你回来啦?”刚到大门,马管家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就从大门内闪了出来。
梦蝶一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但看到他那还没消肿的猪脸,又忍不住想笑。
梦蝶没有回他的话,嘴里只“哼”了一声,便拉着看他一脸愤恨地春儿,就准备往西厢房走去。
马管家一看急了,连忙追上去,挡住了梦蝶,低头哈腰地说道,“老爷让你回来后,去他那里一趟。”
“知道啦。”梦蝶一边应着,一边把剑在手里随手,对着他挥了一下,又转了一圈。
这无意的举动,却让马管家的神色大变。
这出趟门,大小姐的剑怎么就回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虽然不习武,可他识货,大小姐这青云剑可是数一数二的宝贝。
不要说别的,卖个好价钱什么的,就是把它献给山上哪个土匪头子,说不定也能保自己一世太平。
梦蝶平时剑不离身,他想好好地垂涎一下,都是望尘莫及。
那天大小姐一怒之下,投井自尽,春儿不小心把剑扔到了,井边的土坑里了。
老爷看到梦蝶投井了,痛不欲生,期期艾艾只顾着伤心,一群人竟然没有注意到那把剑。
可偏偏这把剑,让他的火眼金睛瞅到了,心里不免欣喜若狂。
这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趁着大家手忙脚,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捂着脸佯装悲伤,可脚底下却把那些枯枝败叶,一脚一脚地把剑埋住。
就这样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他知道这梦蝶春儿一投井,这全府上上下下,只有他才会惦记这把剑。
老爷只会问一句,只需要答应没看到,这事就会不了了之。
只因他太了解老爷了,作为一个管家,不把主子的心摸透,这怎么能行?
待大家都散了,他才又鬼鬼祟祟地返回来。
可是,这次没能让他心花怒放,却让他如坠冰窖。
剑不见了!?
他用脚蹭过去的枯枝败叶,还不动声色的躺在那里。
可是,剑却真的不见了。
他心里一阵慌乱,这怎么可能?
他非常的肯定,前面他绝对没有眼花,那把它梦寐以求的剑,明明就躺在那里,也明明让他用心的埋严实了。
他不相信似的,用手把坑里所有的树叶扒开来,直到见到下面的湿润的泥土。
看到见底了,他仍旧不甘心的继续用手挖。
直到手指间传来指甲盖的疼痛,他才罢休。
他一头大汗地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又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因为太想得到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他忙往四周望了望,除了瘴气萦绕着后花园的一切,连一声鸟鸣都没得听见。
他吐了一口气,低下头,抬起衣袖,擦起了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哈哈”突然他的头顶,传来了阴森恐怖的笑声。
这一笑不打紧,把正专心擦汗的马管家,吓得是魂飞魄散。
要知道,他这种行为如果让别人知道,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他惊恐地两手支地,睁大了他的老鼠眼,惊恐万分地四处张望。
“谁?谁啊?”声音颤抖如筛豆。
又是一阵笑声响起,一阵风恰如其分地吹过,笑声便仿佛从地狱里钻出来似的,马管家的汗毛便争先恐后地竖了起来。
他突觉裆下湿热,一股尿骚味直冲鼻翼。
他用手摸了一把,看到手上沾满了尿液,不由地大叫一声,“鬼啊!”
一侧身,爬了起来,拔腿就跑。
一路趔趔趄趄地,飞奔回到了屋里,慢慢平复了下之前恐惧的心理,他可以确定,那把剑肯定是那个装鬼笑的人拿走了。
他虽然不信这世上有鬼,可真遇到这样的,他心里还是害怕不已。
毕竟做的都是些不光明正大的事情,难免心虚,说白了,就是心里有鬼。
如今,他这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大小姐手里拿着这把剑,还对着他有意无意地这么一挥。
他的脑门一凉,汗又冒了出来。
他看到大小姐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忙低头赶紧让路。
马管家面部表情的瞬间变化,哪里能逃得过梦蝶的眼睛。
她这么一挥,把带着剑鞘的剑挽了个漂亮地剑花,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马管家。
那个神秘人留下的那个“马”字,梦蝶可是刻在脑海里的。
梦蝶不再理会他,她得不打草惊蛇地收集足够的证据,到时候让这破坏沈家的兄妹俩,一个个屁滚尿流地滚出沈家。
“你去给老爷说,我换了衣服就去。”梦蝶看也不看他,冷冷地说了句,便拉着春儿扬长而去。
看着梦蝶那傲娇离开的背影,马管家那尖嘴猴腮的肿脸,痛苦难看地抽搐着。
“有什么了不起,我先让你得意着,后面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哼”马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