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迈着轻松地步伐走进船舱里，他已经解除了龙化状态，赤着上半身，鲜明的肌肉轮廓一览无余。
“Sakura！”绘梨衣把手机放回口袋，蹦跳着来到路明非旁边。
船舱内一片狼藉，布宁的手下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各个角落。
路明非牵起绘梨衣的手，朝着众人说道：“各位，到地方了，欢迎来到达阿瓦隆，传说中的黄金之地。”
人们陆续走上甲班，YAMAL号停在岛屿附近的浅海区，抬头就能看到传说里的神秘之地。
北极圈里不会有一座满是参天枯树的岛屿，但尼伯龙根里会有。
路明非微皱起眉头，这里与记忆里的模样不同，达阿瓦隆的气候应该类似于地中海那边，参天大树郁郁葱葱，遍地都是大型植物，充满了生机。
而这里满是死亡的气息，树木枯萎，看不到一点绿色。
是奥丁来过一次的原因吗？
芬格尔拎着文森特走了出来，在看到岛屿的模样后，文森特如同疯了一般要往船舱里冲去。
“有蛇，有怪物，有神的踪迹！”他神情恐惧。
看来文森特在达阿瓦隆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的脑子确实出了问题，只记得虚幻的事情，真实的记忆在来到达阿瓦隆才浮现出来。
芬格尔提着文森特走到甲板边缘，让其近距离看一看达阿瓦隆。
“你不是一直想回来吗？来，看看。”芬格尔凶狠地说道。
在认真看了几秒后，文森特的恐惧慢慢消退。
“这不是达阿瓦隆，这不是。”文森特挥舞着双手，“达阿瓦隆的树不是枯萎的。”
“这就是达阿瓦隆，文森特，你的元首呢？你不是说他活了过来吗？”路明非问道。
文森特想起了什么，恐惧再次占领高地，他抱着脑袋痛苦地嘶吼：“元首，元首他活了过来，变成了怪物！”
“得，彻底疯了。”路明非无奈道：“布宁，安排两个人在YAMAL号上待着，顺带看着他吧。”
“可以。”布宁一直看着岛屿，没有移开目光。
一个小时后，所有人整装待发，划着十几个橡皮艇抵达岸边。
“手感很奇怪的沙子。”零蹲在水边，抓起一把细沙放在手里感受着。
“这座岛已经死了，连带着这里的物质一起。”路明非说道。
“看来你对这里很熟，来过？”布宁问。
“我去过其他尼伯龙根。”路明非回答道。
总不能说前世来过吧？为了自己的师兄，杀进这座岛屿。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合作伙伴。”布宁微笑着伸出右手，说道：“如果不是年纪和其他原因，我也希望自己能和你成为朋友。”
路明非和他握了握，问道：“你可以弃暗投明。”
“抱歉，我没有这个机会，更不敢这样想。”布宁笑得有些无奈。
“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保护你和你手下们的责任了。”
“如果我们死了，那也只是我们的命。”
“跟在我们身后吧，探寻一番。”路明非牵起绘梨衣的手，走在最前方。
稍加深入岛内就能看到遍地的尸体，只有几具是年数已久的干尸，其他的保存完好，连皮肤都没有腐烂。
从衣着能判断出他们的身份，都是第一次跟着YAMAL号来到这里的船员和游客。
“这就是所谓的永生？”布宁的一位手下嘲笑道：“文森特可真能编。”
“很多人穷极一生都在追求假的东西。文森特只是运气不好，用一整船的生命证明了自己所追寻的东西是假的。”布宁感慨道：“其实他的运气也算好的，至少他真的找到了达阿瓦隆。绝大部分人一辈子也弄不清自己所追求的东西是真是假，假了一辈子，也就当作真的了。”
真真假假谁有说的清呢？
路明非想起了半句古诗：只缘身在此山中。
能走出大山识得真面目的能有几人？而这几人在依旧身处深山里的家伙们眼中又是怎样一种存在？
神明吗？大概率不是。
只是傻瓜。
继续往里，人的尸体越来越少，蛇蜕越来越多，地上、树上，随处可见。
巨大的蛇蜕缠绕在几棵枯树顶端，遮天盖日。
这种体型的蛇只有电影里才会有，但现在，它的蛇蜕就在眼前。
“令人惊叹。”布宁伸手抓起了地上的一条残蜕，有些黏糊糊的，“像是不久前的，会有危险吗？”
“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路明非眺望远方的一座山顶。
言灵·破妄。
清晰了，山顶的模样呈现在眼前。
大家看到路明非闪耀的黄金瞳，纷纷保持沉默，以防影响到他。
三口黄金打造的棺材，盖子还是打开的，这个视角看不到棺材里面的样子。
“山顶有三口黄金打造的棺材，要去看看吗？”路明非问。
布宁：“我比较好奇利维坦在哪？”
“他不在这里，但他会回来的，你的老板应该跟你说过。”
布宁会意一笑，说道：“看来你也知道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