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无法无天正文卷第二百七十七章皇帝终究是老虎当赵骏抵达睦亲宅大宗正府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赵允让夫妇的尸体。
年轻的赵宗实只是乖乖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他不知道。
他的父母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里屋的房间。
他还懵懵懂懂,只是看着大批皇城司禁卫军,冲入他家的宅邸,便手足无措,局促地坐在那里。
直到大批皇城司禁卫冲入了宗正府宅邸,把他的所有家人都带走,把他父母的尸体带出来,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赵宗实哭嚎着冲了上去,然后被士兵们拉开,犹如疯魔了一样,整个府邸都好像能听到他的哭声。
“知院。”
曹修站在一旁,看到满府哀嚎,不忍道:“该如何处置?”
“先抓起来吧。”
“然后呢?”
“然后就是关押着。”
“就只是关着吗?”
“那能怎么办,都宰了?”
“好吧。”
曹修只好应下。
赵骏目光在府中被抓走的赵允让子嗣间穿梭。
他其实也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他们。
他是赵匡胤那一脉,论关系跟赵宗实属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超级远方堂祖宗。
反正又不是直系亲属,按道理来说,赵允让一家子造反,与他无关,在古代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但赵宗实好歹也是宋哲宗的爷爷,哲宗赵骏还是很喜欢的,也是北宋最后一个明君,就这样没了也实在太可惜了点。
虽然历史的轨迹已经发生了变化,在蝴蝶效应下,说不好哲宗就有可能不存在了。
不过看在哲宗的面上,他倒没有直接下死手。
让赵祯去头疼吧。
反正关他蛋蛋事,杀不杀与自己无关。
当下他下令抄了赵宗实的家,随后又离开,前往三衙去了。
下午时分。
赵祯被刺杀的消息传遍整个汴梁。
紧接着军队开始大扫荡。
四处抓捕勋贵。
勋贵子弟们当然不止在自家府邸里。
这部分人反倒是偏少数。
大部分人在这个时间点,要么在街上当街溜子,要么在青楼、酒楼或者赌坊纸醉金迷。
结果就是各大青楼和赌坊还以为官府在扫黄禁赌,一时间鸡飞狗跳。
直到此时汴梁百姓才明白为什么朝廷忽然动手。
后苑的那场宫变也让百官心惊,文官集团们迅速开始站边,上书讨伐将门勋贵集团,一下子弄得将门勋贵集团人人喊打。
大宋文武分治太久,“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虽是孤证,不足为正史。
但历史上文官集团拼命打压武将集团也是事实。
包括对马知节、王德用、张耆、狄青等大量武将出身的枢密院高官弹劾。
甚至还能编造莫须有,如御史中丞孔道辅曾弹劾王德用相貌不凡,有可能造反之类离谱的罪名。
因此这次可谓是勋贵落水,人人喊打。
倒是朝廷反而开始担心一旦对将门勋贵下手太狠,让军中人人自危,因而连忙下达政制院政令,表示只处置犯重法者,其余不会牵连。
于是接下来几日,汴梁到处都是被抓捕的勋贵子弟,即便运气好逃出汴梁,也很快就被通缉。
上百家将门勋贵子弟,除了十多家见机早,也没犯什么重罪,马上让曹家转达了表示愿意听从朝廷话的以外,光汴梁就抓了一万多人。
并且各地还在调查在地方任职的将门勋贵子弟。
如果加上与将门勋贵有牵连的普通中下级军官,恐怕至少要抓三万人以上。
这还没算军队当中这些人的士兵狗腿子。
皇城司监狱人满为患,不得不借用开封府的监狱,才把这些人给关押了进去。
到七月十七日。
这场风波过去了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
各地大部分奉使调查兵籍的使者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了任务。
除了南方一些偏远地方的厢军以外,其余奉使都已经把情况写成奏折,交回了兵部。
富弼把数据进行统筹了一下,汇总又重新写成了奏折交到了政制院。
下午崇政殿。
七月初,正是初秋时节,但温度却没有降下来。
所谓秋老虎,便是说秋天剧烈升高的气温像老虎一样猛烈。
阳光炽热,骄阳似火,每个人都穿着清凉的丝绸短衣,有点像后世那种丝绸唐装。
赵祯和赵骏则干脆穿着t恤和大裤衩。
说起来赵骏也是四月份去的四川,当时眼看就要夏天了,因此行李箱带的衣服基本上都是t恤、亚麻长裤、沙滩裤以及马裤之类。
八年过去,这些衣服倒是没怎么穿过了,因为怕磨损,只能珍藏起来留个念想,所以现在穿的都是自己设计。
下午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阳光透过纸窗透进来,照得整个崇政殿异常光明。
大家还是老样子。
赵祯坐在书桌后面,正对着书桌两侧各摆着六张椅子。
赵骏坐在赵祯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