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
周围禁卫军们很快把王家的人全部控制住。
石县令脸色惨白,浑身气得直哆嗦,他万万没想到皇城司现在如此嚣张,到了地方上竟然还敢随意抓人。
那么为什么对方敢于这么做呢?
因为对方有兵马。
石县令手底下毕竟只是几十个衙役捕快,跟对方数百人的正规军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所以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勉强露出个笑容道:“好了,人你也抓了,那审问的事情,就应该交予本县了吧。”
“你想啥呢。”
赵骏瞥了他一眼道:“刚才没听明白吗?皇城司有缉捕、审问之权,这里面要是审出你的事情,你也别想跑。”
县令脸色顿时漆黑。
赵骏挥手道:“把一干涉案人员全部带回船上。”
当下禁卫军们抓了一百余人,包括王家的家丁,周家的人,全部用绳子捆住绑走,一路上各种哀嚎求饶不断,士兵们不为所动。
这些人是赵祯派过来保护他的两营士兵,在应天府的时候赵骏就已经与他们汇合。
由于亳州就在应天府南面,距离不远,所以虽然赵骏走的水路,他们走陆路,却同样能够一直跟随在他身后,前后相距不足二十里,此时迅速能够跟上。
把人抓回去之后,赵骏勒令江大郎审问,又让自己亲自带队连夜赶往酂县县城,抄了王大地主的家。
一来是找找罪证,二来也是不能丢了皇城司抄家的传统。
以后这都是祖传手艺,必须发扬光大。
与此同时石县令也没有心情再管运河堵塞的事情,赵骏把王大地主给抓了,事情闹得太大,他处置不了。
可又不敢上报淮南路转运使和提刑司,只能马上吩咐手下,备齐马车,连夜赶往谯县。
酂县就是后世安徽永城市的酂城镇一带,距离谯县仅仅不到四十公里。
马车一路小跑,石县令在两个时辰内赶到了谯县,北宋由于宽松了宵禁,允许夜市的出现,导致内地州县城池晚上是不关城门的,只是严格了治安。
比如曾布记载的:“吕嘉问知荆南,夜不闭城门,往其家宴饮,与其婢闲坐,和诗及小词。”
从这个事例当中可以看出,当时的人们在夜间自由进出,也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甚至官府对于这种现象都不会严加管理。
所以石县令的马车顺利进城。
现在才晚上十二点钟不到,谯县作为亳州州府,又有药材之都的赞誉,夜市自然繁华,虽比得不开封府,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石县令管不得这些,马车一路驶向了亳州知州府衙。
亳州知州郭承佑现在在干嘛?
在饮宴。
此人向来喜欢奢华,史料记载“承佑所至,多兴作为烦扰,百姓苦之”。
而他敢这么干的原因就在于他是宋初将领郭从义的孙子,老婆是舒王赵元侢之女,同时还是宋仁宗赵祯做太子时的东宫官,是赵祯的早期东宫班底之一。
所以虽然历史上此人曾盗窃过宫中金器,又在地方为非作歹,谏官弹劾他粮不以次,且擅留粮纲,批宣头,不发戍还兵,越法杖配轻罪、虐杀百姓,借用翰林器,出入拥旗枪,以禁兵同周卫,体涉狂僭,无人臣礼等等行事,却一直屹立不倒。
归根到底,还是宋仁宗赵祯的袒护包庇。
郭承佑坐在府衙后厅大堂内,宴会着是几名他的好友,皆是亳州大商,往来输送利益,时常开这样的宴会,通宵达旦地娱乐。
便在这个时候,奴仆偷偷进来,附耳告知他酂县县令有急事求见。
“急事?”
郭承佑皱起眉头,稍稍思索之后,便让诸多朋友继续饮宴,自己假借上厕所的名义来到了后屋。
石县令是从后门进来的,郭承佑进屋后就看到了焦急不已的对方,不由得纳闷道:“石之琦,你半夜跑到谯县来做什么。”
一般情况下,除非是要去州府出差办公,否则的话地方官员没有上级命令不能随意离县。
不过这规定本来就不严,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就行。
石县令沉声道:“太守,出事了。”
太守是宋代称呼知州的雅称,郭承佑皱眉问道:“何事?”
“王虔的儿子死了,他一直想找人配女儿骨,于是盯上了丁柳村一个望门寡妇,以她不守妇道与人通奸为由,要将其浸猪笼沉河淹死,然后用其尸身做阴婚。”
石县令说道:“结果就在他们要把人淹死的时候,恰好一个调往颍州做指挥使的衙内路过,命令禁军救了下来,还把王家人抓了。”
“衙内?”
郭承佑愕然道:“哪家的衙内?”
“刘延让家的,叫刘彬。”
“这个人啊?我倒是知道,不过是一个小辈,却是不熟。”
“太守还是要想想办法才是,现在他拿了王家,听说已经派人去酂县查抄王家了。”
“什么?”
郭承佑大怒道:“这厮好胆!”
拿了王家的人另说,但抄家就有问题了。
因为他时常和王虔通信,并且还和王虔的弟弟王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