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延站在游轮上,四周都笼罩着雾气,他只能堪堪看清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女人。
他试图走近几步,却亲眼看着那个女人缓缓倒向了栏杆外,直直落入海中。
不要——!
盛北延猛地睁开双眸,看着纯白的天花板,意识渐渐回笼。
太阳穴隐隐作痛,他试图再回忆刚才那一瞬他所窥见的梦境,却只会适得其反,画面变得愈发模糊。
盛北延看向拉紧了帘子的落地窗,没有半分光透进来,现在分明还是半夜。
他缓缓坐起身,拉开床头柜的一格抽屉,从中拿出一瓶药,倒出两粒放进口中,拿过水杯,和着水直接咽了下去。
吃完药后,盛北延复又躺下,将一旁熟睡的余清舒揽进了怀中。
只有闻着余清舒身上的馨香,似乎才能让他心中那股隐隐不安的焦躁平复下来。
……
翌日一早,盛幼怡便借着出门散步的理由,从盛家跑了出来。
她走进一家药店,将摆放着维生素的药架看了一圈,也没能发现和上次她在公寓丢掉的那瓶,一样药片形状的维生素。
“小姐,您需要帮助吗?”店员看着盛幼怡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但又无果的模样,便走上前来,温声询问道。
盛幼怡思忖了一下,点点头,将手机中的图片调出给那个店员看,“我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这种样式的维生素?”
那个店员看了一眼药片的形状,愣了愣,旋即摇摇头,“抱歉,我们没有这样的维生素。”顿了顿,再度端详了一下那个药片的形状,“不过,一般维生素的药片不是这样的,或许它是其他的药片。”
盛幼怡听到店员的话,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其他的……药片吗?
盛幼怡回过思绪,然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
盛幼怡走出药店后,便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公园中。
前几天下过雨后,天空显得更加晴朗,公园里倒也不少人。
盛幼怡找了个长椅坐下,呆呆地看着不远处里,在公园里嬉乐的一群小孩。
自从黛芙妮去世,又离开了日内瓦,她就暂停了这段时间的学业,盛父盛母又担心她一个人出门,便几乎没再出门过。
今天,算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外出。
她看着那群嬉乐的小孩中,一个小男孩突然摔倒在地,那个小男孩显然是摔疼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旋即,一对夫妇急忙赶来,男人将小男孩从地上抱了起来,女人则轻轻地拍着小男孩的背,柔声安抚着小男孩的情绪。
啪嗒。
眼泪滴落在手背上,盛幼怡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哭了。
温热的眼泪,透过她手背的皮肉,顺着骨头直直灼得她心里酸疼。
“喂,你……别哭了。”
当盛幼怡手足无措地试图擦干这止不住的眼泪时,一个有点生硬和别扭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盛幼怡抬起头,一张白色的纸巾首先占据了她的视线。
“……谢谢。”盛幼怡一瞬间有些错愕,接过那张纸巾,带着闷闷的鼻音,低声道。
她用纸巾擦去了脸上残余的眼泪,旋即再次抬头,看向手中的纸巾的主人。
纸巾的主人是一个穿着苏黎世最好的贵族私立高中的校服,生了一副俊秀五官的华人男生,男生看起来跟她差不多一般大,且浑身散发着骄矜的气质,显然出身不俗。
“你……干嘛一个人在这里哭?”那个男生看着盛幼怡眼圈泛红,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自己,瞬间转过头不再和她对视,语气带着几分别扭,“哭得好丑哦。”
盛幼怡听到男生后半句话,吸了吸鼻子,“我哭怎么啦?又不是哭给你看。”
男生被盛幼怡的话一哽,“你……”随即哼了一声,将一包纸巾丢在了盛幼怡的腿上。
“我才不跟你这个女孩子一般计较。”
盛幼怡愣愣地看着那包,男生丢过来的纸巾。
什么嘛……
她这是被陌生人关心了吗?
虽然态度不是很好。
男生看着盛幼怡还在发愣,咬了咬唇,“喂……”
“我妈妈之前和我说,一个人很难过的时候,吃一些甜的东西会好很多。”顿了顿,男生继续说道,“所以,你要不要也吃点甜的?我请你。”
“那个,我先提前说好,我不是看你可怜,我就是看你哭得太丑了而已,所以不想让你再哭了,影响苏黎世市容市貌。”
男生急忙又补了一句,语气带着别扭和傲娇。
盛幼怡本来不想答应的,但还是莫名地点了点头。
男生看着盛幼怡点头后,一副非常满意以及意料之中的表情,随即转过身率先迈出步子,“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甜品店很好吃,走吧!”
“对了,”男生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回身,看向盛幼怡。
幸好盛幼怡一直与他保持着距离,因此她也及时地停下了脚步而没有导致两人相撞,她抬眼看着男生。
“怎么了?”
“忘了告诉你,我叫江以柏。”江以柏抿了抿唇,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