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轿车后座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赖正波下了车,一股冷风袭来,吹得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黑衣人面无表情把手机还给他。
手机屏幕正亮着,一串陌生的手机号映入眼帘,号码的上方还有一个提示框显示着是外卖电话。
他赶紧接过手机,接起放耳边,对着那厢道:“把那些放大楼门口就行了。”
“大楼门口?要不我还是送上去给你吧?这黑灯瞎火的,万一被哪个路过的给顺手拿了,这责任我可担不起啊。”外卖小哥不放心道。
“没事,你放那就行了。”赖正波一边走,一边说。
外卖小哥犹豫了一下,“那要是丢了,可别投诉我啊。我给你放门口了。”
“好。”赖正波挂了电话,又一阵冷风吹过来,冷的他忍不住打了声喷嚏。
……
十分钟后,赖正波拎着一袋子喝的,叮的一声,从十二楼的电梯间走出来。
一出来,正巧碰上严飞拿着保温杯从会议室出来。
“老严,别老捧着你那保温杯了,我买了不少喝的,走,进去一起喝。”赖正波扬了扬自己手上的那袋子水,扯了扯冻僵了的嘴角,道。
严飞扫了一眼,“不用了,不爱喝。”
赖正波知道他的脾性,索性也不劝了,说了句“成,你没口福”便拎着水推开了会议室的门。会议室里,各个都打着哈欠,强撑着精神,看到赖正波,一个个就像是饿坏了的狼,直扑似的喊:
“波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波哥,我的咖啡买回来了吗?”
“还有我的浓茶!”
“……”
他们一扫方才的困意,兴冲冲地站起身就去接过赖正波手里的袋子开始扒拉着找自己要喝的。赖正波从里面拿了一瓶雀巢咖啡,拧开盖,仰头灌了自己半瓶。
众人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赖正波把笔记本电脑打开,咖啡放一边,扫了一眼他们,“行了,该喝的都喝了,打起精神来,赶紧查,早点查完,早点回家陪老婆孩子热炕头!”
“波哥,你说的轻巧……”有人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这哪有这么好查啊,收购股权这档子事都已经过去六年了,但凡有点什么,估计都已经毁的差不多了。”
赖正波听着,手不经意地放进口袋里,指尖碰到那个方方正正的U盘。
“少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赖正波喝了一声,“就是纸烧了,都能留下灰来!说不准,我们明天就能查到什么呢!赶紧的,动起来。”
“是!”
被赖正波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来,继续该看报表的看报表,看项目书的看项目书,逐字逐句研究合同内容的更是恨不得拿放大镜把每个字拆解开,一一的看。
严飞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副被打了鸡血的众人模样。
赖正波将一个U盘插入电脑端口,随即点开文件夹,里面的东西很少,只有两个文档。严飞经过时,只粗略的扫了一眼,并没太在意。
-
次日。
网上论坛已经纷纷嚷嚷的吵了整整一个晚上,无一不在讨论战氏跌停盘的第二天情形会是如何。
股市九点正式开盘。
开盘的第五分钟,战氏股价再度创新低,跌了百分之五十。
开盘的第八分钟,战氏股价有了微小的波动,短暂的呈现上升趋势,但仅仅维持了三十秒左右又开始往下跌。
开盘的第十分钟,战氏跌了百分之七十。
一旦跌到百分之八十,那么战氏又会被强制停盘。
偌大的会议室里,十几个人紧紧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分明室内开着足够的暖气,应该是让人感觉到温暖的,可每个人神色严峻,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充斥着紧张的低压氛围。
键盘声此起彼伏,成了会议室里唯一的声响。
会议室最前面是两块大屏幕,一块屏幕上正在倒计时,另外一块则实时显示着战氏股价的指标线,起起伏伏,上一秒明明还在往上升,下一秒就又跌回原来的位置上,比心电图还要密集。
“停盘了。”坐在最前面的廖毅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向始终背对着他们,站在那两块大屏幕前的风蕲。
其他人听见这一声,也停下了。
第十五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战氏的股价跌了百分之八十,触发了交易所的市场保护机制,已经被强制停盘了。
一旦连续六次停盘,那么战氏就会被强行要求退市。
退市,也就是意味着战氏真的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到时候,不仅仅是股民恐慌,这战氏集团上下几万的员工也会恐慌。
“风特助。”见风蕲久久没有反应,廖毅起身,唤了一声。
廖毅敛了心神,转过头看向他,“怎么样?追到了吗?”
廖毅摇头。
“对方的IP基本集中在国外,而且很分散,对方大概也猜到了我们这边会利用开盘的时间去追踪他们的具体位置,所以早早就设了防火墙。”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