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根蟠龙柱围绕着神龛,高高的石阶上供奉着一座残缺了半张脸的神像。
半闭着眸子的神像端坐在神龛中,不怒自威的表情让他在灯火通明的空间内显得栩栩如生。
江寒矜看着神像额间的纹路,她不由得摸了摸天眼位置,心里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把她的杀生线也改一改?
就单纯一点红线,没有那么有威慑感。
江寒矜小心的靠近神龛,她注视着微垂着眼的神,原来神和人长得都差不多。
神龛大抵是被人清理过,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想象中长着名贵仙草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除了这神龛有些摄人心魄外,就没什么了。
江寒矜打量着神像,她取出香炉,闭着眼睛诚挚的上了一把香,此次来只为封印此地,哪怕她的天衍术封印不了多久,对她来说只有个几十年都足够了。
只要能颠覆这个世界。
只要能杀光他们……
静等着贡香燃尽,江寒矜这才一步步踏上神龛。
神像的掌中心漂浮着一颗青色圆珠,珠子如拳头般大小,身上流动着青色微光以及云纹,在它的体表有着横切的裂纹,身上的灵韵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黯淡不少。
这就是神器排行榜上前十的风阙珠,神器做镇物,能行吗?毕竟这可是天地分割。
江寒矜深深的怀疑自己调查来的那些资料,里面有一部分是做假的,可来都来了,容不得她胡思乱想。
少女走到神像前,正欲伸手,身后传来一道异样的气息,她下意识的躲开,一道音波打向她正前方的神像,诡异的是,音波攻击被神像吸收了进去。
江寒矜转身斩出一剑,将第二道音波抵消出去,力量横波荡漾出去,却没有山石掉落,这些力量都被神像之下的阵法吸收的进去当做是阵法运转的力量之一。
台阶上的白发男子睁开双眼,黯淡无光的蓝色眸子让江寒矜想到了寒灵子,寒灵子死前也是这般模样。
她神情恍惚了一下,一道音波弹向她的面门。
帝江化作原形挡在江寒矜的跟前,他冲着江寒矜大喊一声,“江寒矜,别被迷惑了心智!”
江寒矜猛的回神,回以男人一剑,地面震荡起来,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不等她再次动手,那男人竟然往自己的脖颈上一撕,浓黑的血液喷涌而出洒在地面上,淡白色的地砖被洒上黑血十分显眼。
江寒矜警觉的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下一秒地砖抖动起来,随着第一块地砖的响动,所有的地砖都抖动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地底之下钻出一般。
“咔咔咔——”
像牙齿碰撞的声音在四面八方传来,江寒矜筑下剑阵,紧紧挨着帝江。
“啪!”一块地砖飞起,随之涌出的是黑红色的血藓。
比起江寒矜手中较为温和的血藓,从地底之下的血藓长相十分可怖,锋利的利齿足有数米长,它们铺天盖地的朝着江寒矜涌去。
江寒矜迈出一步,长剑悬立于胸前,她转动手腕,猩红血气蔓延出去,铺天盖地的血剑如落雪一般簌簌朝着血藓射去。
两者相撞碰出一片片火花,这血藓的头部竟然坚硬无比。
江寒矜操纵着绝情剑,脑后阵盘打开,一条长龙从其中咆哮钻出撕咬着那些血藓,无尽血色从她的脚底荡出,一个又一个晶莹剔透的血人从其中爬出。
男人黯淡的目光看着江寒矜,良久过后他打开了手中一直拿着的布袋,那布袋中竟然有着一把琴。
男人端坐在地上,他伸出手掌拨动琴弦,江寒矜不懂琴,却也知道对方的曲子不错。
与红血藓碰撞的黑红血藓听着乐曲越发的来劲,江寒矜看着两方厮杀,她蹲下身子将手掌贴合在地面,一只咆哮的麒麟跳了出来,江寒矜跨步骑上,杀向男人。
双方不知厮杀了多久。
杀到最后江寒矜都累了。
她双眼发红的看着男人,一剑削去对方的头颅,夺走了他的琴,涌动的黑血藓瞬间寂静。
江寒矜喘着粗气走上一尘不染的台阶,她看着偌大的神像,天衍术在她掌心形成 旋转着笼罩了整座神龛。
风阙珠向外发散的青色光芒被阵法拦截,见状,江寒矜才松了口气,她累的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染血的手按在地砖上。
“当——当——当——”
沉闷的钟声从神龛内传出,江寒矜看见白光从神龛中散出,下一秒眼前的场景就变化了。
她站在一座宏伟壮观的宫殿前,被她削去头颅的男人此时站在她的面前不悲不喜的看着她。
江寒矜立马握剑,绷紧身体的看着眼前之人,谁知道男人并不将她放在眼里,对方抬起手掌,江寒矜膝盖一软轰然砸向地面。
江寒矜咬碎牙齿也抬不起半点身体,看着冷漠的男人,她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无法抵挡的无力感。
江寒矜晃了晃头,不,没有那么不可战胜。
“凡人,你焚请神香可是有想状告之人?吾乃风月问吉仙尊,可以倾听你的诉求。”
江寒矜瞳孔微缩,知道自己这是被拉入什么地方了,她望着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