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矜说要灭了魏家,那就是真要灭了。
魏家分家只是个开始。
魏家主家断不可能让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
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会威胁到绝剑宗的生存空间。
在绝剑宗成长起来之前,她要将海域附近的神殿爪牙一一拔除。
江寒矜看着地上满眼都是狂热之色的霁晨曦,朝着她伸出手掌,“起来吧。”
还未等霁晨曦从地上起来, 江寒矜头上的龙凤簪子便从头上落下,一头青丝散落,飞散的发丝落在霁晨曦的脸颊上,痒痒的。
她看着自己头顶上美若星辰的人。
她一时之间忘记伸出了自己的手。
江寒矜也没管霁晨曦呆滞的样子,她看着令牌眸中深色渐深,她伸出手点了点令牌。
令牌中传来一声十分成熟的男性声音,“江寒矜?”
“是本座,青龙使有何事?”
“你对魏家出手了?”
“只是灭了分家,不算出手。”
青龙使:……
你都踩别人脸上了,你说不算出手,你看他信吗?
令牌那头的沉默让江寒矜险些以为对方挂了,就在她准备将令牌变成簪子继续簪在头上的时候,令牌中再次传来声音。
“关于你对魏家的动手的事,本使觉得你该向我们给出一个交代。”
江寒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捏着令牌的手顿了下来,看着地上仍然还跪坐着的霁晨曦,顺便就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哦?没记错的话,本座才是主持吧,裴绪,你管的太宽。”江寒矜也不害怕对方会突然翻脸,她既然打定主意要扮演四方萤,就不怕会在这四个人面前露出马脚。
作为一个擅长察言观色之人,观察别人的心理和小动作是她的专项。
四方萤早已脱离人的范畴,识海脆弱的可怕,那些记忆,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四个人,都很厉害,要在他们面前扮演好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还是很困难的。
不过,她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
“这件事我已通知他们三人,关于要怎么对付魏家,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商量。”裴绪的声音突然缓和下来。
江寒矜嗤笑一声,一拍桌子,声音骤然拔高,“裴绪,四方萤前辈对魏家忍耐许久了,我以为你会知道,看来,你还是不将本…她的话放在心上。”
四方萤早在几个月前就计划对魏家出手,但裴绪一行人一再阻止,她只能把计划往后暂时放了放。
把计划往后放了放,不代表四方萤不放过魏家,魏家一直都在四方萤的死名单上。
只是找不到出手的机会而已。
而四方萤找上自己也不是偶然,一开始灭神会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小虾米的。
谁让魏家对自己发了通缉令呢?
四方萤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才想来自己这里碰碰运气。
在她踏入地宫的那一刻,四方萤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找到自己也是迟早的事。
只是这些事情,那几个人 并不是那么清楚,不过,过去了这点时间,主持突然换人,他们想不知道都难吧。
想到这些,江寒矜将手里的令牌转了个圈,裴绪今天突然联系自己,是想试探自己的吧。
毕竟四方萤在之前就跟他们说过关于更换身体的事,只是夺舍这事到底是有违天和,一旦被天道察觉,那必定会被挫骨扬灰,连下辈子都不会拥有。
现在裴绪突然联系自己,是发觉看来什么了吧。
在四方萤的记忆中,这个人可是个面慈心苦的。
要是被他抓到把柄,自己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令牌那边没有声音传来,江寒矜也没那么多闲工夫静静等待他说话。
她将传音掐断,重新将簪子别了上去。
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霁晨曦她没再伸手,而是委托了她一件事。
“晨曦,本座有事需要你去做,你带着这东西去……”
后边的话江寒矜说的很小声,为了怕人听见,她还特意用了屏蔽声音的小法术。
霁晨曦一边听一边点头,虽然不知道主持大人要自己做这些干什么,但只要是主持大人说的,她一定会尽力去做的!
看着霁晨曦走远,江寒矜端起桌上的茶水还没入口,她像是察觉到什么什么将茶水砸向一处空地。
茶杯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碎成几片,飞射出去的水渍也被一道透明的壁障挡住。
江寒矜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看向那空地,再次拿起一个杯子在手里把玩起来,窗口折射进来的光掩饰了她眸中冷光。
这些人真够没意思的。
想要试探自己,还用得着下毒吗?
“百丈大人来就来,怎么还偷偷摸摸的来,来之前也不跟在下说一声好去迎接你啊。”
空无一人的地方显现出一只舔着爪子的白猫,它浑身毫无其他颜色的杂毛,唯有身后摇曳的长尾有着一截黑色。
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这并不是什么猫,而是一只年岁不大的虎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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