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重重无辜之人尸骨的神,如何能称之为神呢?”
寒灵子着实无法理解这种。
残害幼童,随意杀人,这一桩桩,一件件,扯出来都是一个个用血染红的惨字。
他不明白。
帝江在自己的应该是头的地方幻化出一双黑豆豆,他掀起眼皮子看着寒灵子,见对方一身正气,这种人是他从前最怕接触的。
这种人在他眼里黑是黑白是白,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正的黑白呢,大多都是混杂不堪,纠缠在一起。
你眼中的黑不是黑,你所谓的白也不是白。
在你眼里的恶人,在别人眼里是好人,在你眼里的好人,在别人眼里或许又是坏人了。
人族啊……
是个十分复杂的种族。
“你,不,懂。”帝江慢吞吞的开口,语调像八九十岁的白胡子老爷爷,慢吞吞喝茶的调调。
寒灵子:……
想怼。
但怼不过。
算了。
“人,总是不满足于自己的贪心,神无法操控又强大,那人就会生出贪欲操控一个神,多么至高无上的崇光啊!”
帝江一次性快速说了这么多话。
江寒矜和寒灵子对视一眼,皱紧了眉头。
对他们来说,所谓神,还是太遥远了。
比起这种遥远的真相,他们更在乎眼前大门与这件事有什么关联,会不会影响到自身(乾坤)。
江寒矜默默举手发问:“可是这跟这道门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神也需要冲锋陷阵的长矛和盾啊。”
帝江说完,将自己的六条小短腿揣在身下,眯起了豆豆眼,假寐起来。
“他们复刻的是你们,会影响到你们吗?”江寒矜还是更在意自身利益,如果影响到这些凶兽,和他们有关系的自己,肯定也会被影响到。
“一半黑,一半白,一半强,一半弱。”帝江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江寒矜就知道答案了。
根据记载,天地间的凶兽只能存在一只。
一只生,一只死。
复刻出来的四凶越厉害,她手里的四凶就越弱。
难怪,上界要将无妄作为囚笼囚禁这些凶兽。
因为凶兽凶性极强,难以真正操控。
而神殿是独裁者,他们无法忍受不能被操控的东西,可用正常的法子根本杀不死凶兽,只能走削弱之道。
一点点削弱他们,再怎么厉害的东西也有消亡的一天。
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江寒矜的眼神变化了,她指着那门冲着帝江询问道:“要怎么样才能破坏这扇门?”
帝江:zzz~
红色的毛绒小团子揣着手手…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江寒矜:……
麻蛋,最讨厌说到一半掉链子的人。
好烦。
好想毁灭这个世界。
梼杌站在门前,望着那门上被刻画的十分丑陋的形象,它第一次和江寒矜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那就是毁了这道门。
太丑了,而且似乎还能源源不断的用诡异的方法夺取自己的力量。
应该就和帝江说的一样,这些赝品越强,他们就越弱。
想到这里,梼杌舔了舔爪子,抬起爪子就想拍碎大门,还没等他动手,就被江寒矜拎着脖子一脚踢飞了出去。
她要毁了这里,但不能在现在惊动别人。
“师尊,我先进去一探究竟,具体如何我们之后再说,就这样了啊。”说完江寒矜掐断传音。
说到底他们在这巴拉巴拉说了半天,都是自己的猜测,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他们的猜测。
真相如何?还是要证据和眼见为实。
这里面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江寒矜从芥子袋里取出那个无头尸体,将对方身上的袍子脱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面罩一带,谁也不爱。
换好衣服,收回四只兽再将自己在这里的痕迹抹除,江寒矜大摇大摆的走到门边,发现大门并无异样,她抬脚走了进去。
在她跨过大门的那一瞬间,门上刻画着的四凶如同活了一半游动起来,瞪着眼睛一个劲的看江寒矜。
江寒矜察觉到门上异常,她连脸色都没变化一下拉了拉衣摆,顺着路走了进去。
她身上的白袍和刚才的那些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要不露出马脚,就是安全的。
她确信。
地宫深处的构造和平常在外看见的房屋没多大的区别,区别就在于这里的路边上爬满了血藓。
顺着路往前走,江寒矜看见了屠宰场三个字,她走了进去,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
数十个白袍人忙碌的推着一只只妖兽,这些妖兽都被摧毁了神智,只留下本能在嚎叫。
有的人在肢解,有的人在挖目。
大如房屋的肢体被平板车放着,这些肢体周围都放着一朵蓝色晶莹的花,江寒矜不懂寓意,但十分自来熟的加入其中推上小车。
这里的白袍,修为都不高。
有的甚至连筑基期都未达到。
费力推着巨大平板车的白袍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