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开始到结束的记忆都没有这个人。
可为什么面前的这人给自己的感觉却那么的熟悉。
她颤抖了下手指，收回目光，淡淡的开口，“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就算记不得也没关系。”颜如堇目光柔和的看着江寒烟，等待这么多年的轮回，他们终于得以见面。
只是，这一面太过短暂，就要离开。
江寒烟别扭的挪开双眼，她无措的看向江寒矜，江寒矜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不管是自己还是江寒烟，她们都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人。
颜如堇看着江寒烟，没有人比自己知道她还活着，他心里有多高兴。
看着她还活着，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一时之间船上没有人讲话。
过了好一会儿，许忘京才眼神复杂的开口问道：“师兄，那现在怎么办？”
颜如堇终于把自己的眼神从江寒烟的身上抽离开，他看着大海中硕大的漩涡，带着些许紫色的深蓝色旋涡犹如大海的魔眼，十分恐怖。
他收回眼神朝着许忘京比出一个二的手势。
“有两条路可以走，一再拖延时间，找寻乾坤生机，但这个可能性大概不大，封印已经被破了不少，就算在拖延时间也是无济于事。二：不破不立，上界要将此界作为囚笼毁掉，我们干脆就加速这个过程，彻底撕开这个枷锁。”
许忘京皱眉，他看向下边的大海，身侧的金光剑忽隐忽现，“师兄…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吗？”
“对，从千年前的那一场爆炸，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许忘京脸上的神色凝重不少，江寒矜看着打哑谜的两人不由得上前一步，看着颜如堇问道：
“这位…我有话想问你。”
“你是小一身后的人，对吧。”江寒矜没用疑问句，而是用的肯定句。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颜如堇身上的气息和小一的如出一辙，小一的本源就是这种气息。
颜如堇看向江寒矜，突然展颜笑了起来，“正是。”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时间来不及了，准备战斗吧，等把这场危机结，我就告诉你全部。”
江寒矜垂眸，她没接话，只是看了一眼茫然的江寒烟以及更茫然的许忘京。
看颜如堇的样子，无妄界的崩毁或许与他有关，不，准确来说，乾坤与无妄界之所以融合，肯定有他的手笔。
最讨厌这种说话留一半的人了。
江寒矜召唤出绝情剑，绝情一出来他便神情激动的看着颜如堇，“你，你还活着。”
“你还记得我？”颜如堇表情有些奇怪。
绝情却摇头，“不记得了，只是觉得你很熟悉，那张画像上的人是你。”
颜如堇叹气，正想说什么天地突然晃荡起来，大片大片的海水消失，露出沉没下去的龙头岛。
他表情巨变，看向江寒矜道：“借你的剑一用。”
江寒矜把绝情剑扔给颜如堇，颜如堇捏住剑，脚下九丈阵盘展开，一抹灵光从他的掌心亮起，天空陡然变色，亮色破开乌云照亮整片大海。
在这一瞬间，仿佛天地间的所有灵气都被吸引了过来，海风吹的颜如堇衣袍猎猎作响。
江寒矜看见这一幕，睁大了些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颜如堇脚下的阵盘，喃喃自语：“天衍术……”
作为寒灵子的师尊，颜如堇确实会用阵法，他们那一代的修士比现在的修士艰难，会的也被现在的修士多。
无数灵气倒灌进阵盘之中，阵盘亮起将整艘灵舟护住，就在阵盘消失的时候，定格被解除。
颜如堇与许忘京对视一眼，两人持剑朝着漩涡而去。
夔牛，不，这个时候应该叫他夔长生，夔长生看见这一幕，呼吸急促起来，他飞向两人抬手就要阻止两人。
颜如堇一剑拍在他的身上，“你不是想要脱离此界吗？现在给你机会，你要拿捏住和们一起出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的话就和这个世界一起死在这儿吧。”
夔长生转着眼珠子，将目光凝聚在绝情剑的身上，他看着颜如堇还带着些许稚嫩的婴儿肥，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
数千年前，曾有一名少年持剑，一剑破万法，那个时候他才刚突破封印，还没等他好好看这个世界，他就败在那名少年的手底下。
咦……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
那名少年好像不是这里的人。
夔长生眼中有些茫然，一道剑光袭来，他连忙躲闪，他看着颜如堇，“你说的话我要如何信你？”
“信与不信全在于你，你若不信，我也拿你没办法，随便。”
颜如堇说完将所有的灵气都汇聚在了手中的剑上，他转动着手中剑大喝：
“天、地、玄、黄，天之剑，天堑！”
一剑祭出，大海被切成两半。
许忘京抬手，手中金光剑与颜如堇的剑共鸣起来，他挥出一剑，“地之剑，地壑！”
海水被定格，两道剑光共同斩向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