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华咽了咽口水,收回了给江寒烟检查身体的手。
“江小姐,你这样做是要遭天谴的。”
看着惧怕不已的梅素华,江寒矜知道她发现了傀儡身体里的秘密,至于天谴什么的。
呵,她怕过?
“天谴?”江寒矜露出一丝邪笑,“我不怕他。”
早已成为死敌,又何必再怕。
再说,梅素华不觉得他们梅家干的也不是人事儿吗?
乌鸦笑猪黑,自己不觉得。
“说我遭天谴,你们梅家祭炼活人成傀,你们怕遭天谴吗?”
梅素华沉默,江寒矜又接着道:“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何必惺惺作态,这副样子,看的让人恶心,二娘你说对吧?”
“呵呵江小姐说得对。”
话是这么说,可炼活人傀儡他们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大多都是用的已死之人的身体。
也不算什么逆天法术吧。
梅素华的想法属于是双标级别了,不过这也正常,人都是双标生物。
江寒矜帮江寒烟拉了拉大氅,现在这具身体很怕冷。
她看向沉默的梅素华又问道:“她现在的身体,能拔针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风险有些大,她太瘦了,中途可能承受不了拔针带来的痛楚。”
“我承受的了。”
江寒烟表情坚定,这样的痛苦她已经受过很多次了,现在终于有摆脱自己命运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江寒烟伸出皮包骨头的手抓住梅素华的衣角,“我能忍受那种痛楚,没关系的。”
梅三娘瞪大双眼,“你不要命了吗?”
江寒烟摇头,“并非,动手吧,我能忍受那种痛楚。”
梅素华看向江寒矜,江寒矜才是主事人。
江寒矜握住江寒烟的手扯了回来,将冰凉的手藏进大氅里,随后冲着梅家姐妹两挥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去那间房住下吧,我有需要会叫你们。”
梅素华麻溜的带着自己三妹跑了。
两个神经病!
这两人都是神经病!
没什么好说的。
江寒烟扬起小脸看着江寒矜的下巴,“姐姐,为什么不同意?你在关心我吗?”
江寒矜低头看着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因为瘦的太厉害,显得那双眼睛极大。
像极了她上辈子见过在橱窗里精美的布娃娃。
她手顿了顿,“你想多了。”
冷漠的话,让江寒烟失落的低下了头。
江寒矜推着她进入房间,帷幔被风轻轻吹动着,她松开扶手,垂眸看着江寒烟的头顶。
“我帮你仅仅是因为我觉得我亏欠了你,并非因为所谓的感情又或者是可笑的血缘关系。
在我眼里,你只是个…尚且还能利用,比较眼熟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别在我身上找别人的影子,给你取了针把你身体养好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江寒烟抓着大氅的手紧了紧,帷幔还在飘动,带着雪落的声音,冷的让人窒息。
她仰头看着近在咫尺,却如天边明月一般遥不可及的姐姐。
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互不相欠,她要的不是互不相欠。
她要的是重回曾经。
即便是姐姐现在的性格与从前早已截然不同。
她们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只要身体不好,姐姐就会关心她。
江寒矜得到回答,神情放松下来,人与人之间最好的方式就是互不干涉,互不相欠。
靠得太紧,离得太远,都让人感到不适。
还了江寒烟的情,接下来就轮到其他人了。
两人无言,江寒矜看见桌面上的字帖,字若游龙,十分好看。
这是江寒烟的字。
很好看。
桌面上还散着几本她没见过的书。
江寒矜指了指那些书,“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
江寒矜安静的翻着书,书上有江寒烟的注释,江寒矜看的入神。
“咚咚咚——”
没过多久,她们所在的院子门被敲响了。
江寒矜放下手中的书离开了房间,江寒烟看着散落在桌面上的书勾起唇角,姐姐还是姐姐。
哪怕她已经忘记了从前,一直以来的习惯却不会变化。
姐姐最爱的便是看书。
她搜罗来的这几本书都是姐姐爱看的。
她怎会在姐姐身上寻找其他人的影子呢?
姐姐就是姐姐。
她一直是她。
从未变过。
江寒矜这时打开门,一个血淋淋的男人站在门口。
看清楚人的时候,江寒矜的手有些蠢蠢欲动,好想杀了这个人,
江若风来做什么?
在江寒矜出现的时候,江若风的眼神十分复杂。
他张了张干涩的唇,“江…寒矜,我有话要对你说。”
“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对,对不起。”
江寒矜没反应,江若风对不起的人是那个信任他的江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