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婉婉和她母亲都死了,这群人现在跑来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大姑娘,我们是老爷派过来接你回去的享福的。”为首的老妇人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和善的笑容。
“享福?”沐星河冷笑一声,“在这荒废的庄子里,死了都没人知道,这也叫享福?”
那老妇人脸色一僵,但下一刻,却听沐星河说。
“行,走吧。”
沐星河虽然打算要去陵南,可脑子里莫名想起了婉婉说起她自己身世的样子,宠妾灭妻?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薄情寡性的男人。
虽然上天注定婉婉的死,可她也确实三番四次救了沐星河。
既然如此,沐星河并不介意再帮她多做点事情,让她和她母亲走得更安心一些。至于其他事情……应当也不是很急吧,毕竟,她现在只知道要去陵南,却也是因为有苏夜离开的那句话,否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沐星河没有行礼,直接就跟着人走了。他们来这的目的只是为了接走林月婉,至于她母亲,老爷没发话,他们也不敢去接人。
沐星河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应州到启东京都,马车慢慢走,要走上半个月,但她也不着急,喊他们送来了些启东的地理志还有人文风情,慢慢的看着。
那老妇人见沐星河虽然冷淡,但并没有什么不好伺候的地方,而且她那气度,仿佛不像是从小在庄子上长大的人。
但这张脸,确实和那商户女长得十分相似,并且这隐隐有他们老爷的影子,只要见过那商户女的,就不会说出这不是她女儿的话。
半个月后,马车使进了林侍郎的府中,林侍郎不在,沐星河跟着老妇人去了后院,见了如今的当家主母。虽然是个妾,但在外却是以正室夫人的名头。
那妾室一身华服,看到来人,邪睨了她一眼,“林月婉,你既然回了林府,那就要守林府的规矩,见到主母,要跪下行礼,要有礼数……”
沐星河懒得看她,而是侧头看向一旁的男子,看这模样应当是管家,她问,“所以婉婉母亲是被休了吗?”
林侍郎靠发妻发家,给他生下一儿一女,三从四德,恪守知礼,无论从哪一条来看,都做不到休妻的水准,他若是敢休妻,那些政敌第一个就能弹劾死他。
所以,他也只敢远远的把人送走,哪怕现在也被人弹劾,但只要发妻还在,那就没什么关系,毕竟在这里,有不少官员,都是把发妻留在老家,而带着美妾走马上任。
那管家一怔,差不多能够猜到沐星河接下来的话了,所以他不打算回答。
那妾室倒是沉不住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你一个妾室穿金戴银也就罢了,还敢在我这个主子面前摆主母的派头,谁给你的脸呢?”
妾室气得脸都红了,怒吼一声,“你放肆!!”
“我放肆还是你放肆!?”沐星河淡定开口,“若是把婉婉母亲休了,那麻烦休书给我看,若是她被休了,那么你是当家主母,我自可敬你,可若她还是林侍郎的原配发妻,那你仍然是妾……而妾,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也敢对我指手画脚?你才是放肆!”
沐星河上下打量了妾室几几眼,眼里的嫌弃怎么都止不住,这个女人长相不怎么样,身段也不怎么样,都不知道,那林侍郎到底看上她哪点了?简直一无是处。
“反了天了!”妾室被她那嫌弃的目光,气得呼吸都乱了,她猛地站起来,“来人,上家法,林月婉目无尊长,给我狠狠的打!”
“我看谁敢!”
沐星河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掷地有声,看着小厮们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们吓得一哆嗦,竟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妾室看到这一幕,咬牙切齿的怒道:“怎么了?我的话都不听了,你们也要反了不是?”
他们当然不敢,为了一个才从庄子回来的姑娘,得罪林侍郎的心头宝,他们又不是傻子,于是他们赶紧上前。
而沐星河挑起眉,问了一句,“你们是死契还是活契?庶民还是奴籍?”
这话问得,他们皆是一愣,但没有人回答,上前准备抓人。
然而,沐星河只是后退了一步,就躲开了他们的手,“既然你们不说,那就按照我的想法来好了。”
沐星河微微扬手,蛊虫飞了出去,从他们的脖子钻了进去,一瞬间,整个后院惨叫连连。
“啊啊啊!!!”
接着,沐星河走上前去,一把扯住瑟瑟发抖的妾室,将她丢了下去,然后坐在了主位上,“林月婉是林府的大姑娘,是发妻所出的嫡长女,是林府正儿八经的主子,若是你记不住,我不介意帮你记住!所以,管家,你记住了吗?”
那管家双腿一抖,立刻就跪了下去,“记住了,记住了,大姑娘饶命啊!”
沐星河面无表情,“放心,我不杀庶民和活契,但如果惹了我不高兴,我可不管你是谁,明白?”
“明白明白,非常明白。”
沐星河刚才那一手,震慑了所有人,就连刚才还趾气高扬的妾室如今也变成了一只鹌鹑,连头都不敢抬。
“我的房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