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仓州,牧关镇。
伙夫营中,李二壮把最后一锅菜做好,李师傅走了过来。
"二壮,我们都收拾好了,一起过去。"
今天中秋节,夫长允了我们可以出营,晚上二更前回来,李师傅约了另外两个伙夫,四人一起去外面吃羊肉锅。
"我也好了,走!"
一行四人出了营地,朝往东街道走了两百多米,快到镇子边缘,看到一个大棚子里有大小十几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大半。
大棚门口用一块木板上,用黑炭写着羊肉锅,三个字。四人走进去刚好坐满一个四人小方桌。
这边羊肉锅,是那种下面放炭火小炉,上面一个圆底锅,里面有浓白羊汤和羊肉,至于羊杂和羊肉看每人的量,加钱就可以随意加。
另外店里也卖烤羊肉串,羊腿和羊排,白切羊肝,这些得都另外单点。
"老板,给来个基础羊肉锅,加一斤羊肉,半斤羊杂,一盘羊肝,再来八串羊肉串。再来4份面条。这家味道还是不错。"
李师傅熟门熟路,按着手里带的钱,点好了菜。
李二壮大概看了下周围的人,只有一桌应该是商人,其他几桌都是军营里的官兵。
牧关镇军营驻军号称两万大军,按李二壮心里估计,长驻这边实际也就七八千人。不过就算这七八千人。
对长期人口不足两千的牧关镇来说,也是很大的基数。加上临近中秋,在这边滞留的客商并不多。
听说北燕现在一直控制贩卖牛马到南宋,今年以来,过来做生意的人本就不多。
"李师傅说不错,肯定很好吃!"
一说话就带着些奉承的口,是吴二说的。另外一个是朱三勺,朱三勺本名朱胖,据说因为小时候生下来太瘦弱,家里人给取了个胖子,没想到最后真长成个大胖子。
但他却很嫌弃,又因为在伙夫营,自己取了个绰号朱三勺,时间久了,除了走得很近的人,大家也都不记他的本名。
不一会儿,几人点的菜都端了上来,李师傅看了下:
"我们四人一起在伙夫营也好些年,难得今天中秋,在这里以茶代酒,希望我们以后都能平平安安回家,与家人团团圆圆。"
"干了!干平平安安"
明明喝的是茶,硬是让四人喝出酒的感觉。
四人声音不算大,在这闹哄哄的棚子里,并不显眼。说完了便吃了起来。
这边羊子都是现杀,老板手艺也很好,做出来的羊肉很是美味。
加上都是军营难得一见的大荤,四个大老爷们并不客气,吃起来风卷残云。
"姓沈的,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别人怕你俺老孙可不怕你。百夫长,你说本来是我们队的差事,凭什么要让给他。"
李二壮望过去,只见他们斜对着的一张大桌上,坐了七八个人,其中一个高壮健硕,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神情激动的站起来。
面对着喊百夫长的男人,手还指着坐在对面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高壮少年,少年一脸黄黑的皮肤,看起来略显肥胖。并不像是长期在军营操练的兵士。
"庄大,这~!这事是上峰已经决定好,我也没办法改变,今天大家伙兄弟者在,吃菜!吃好我们回营慢慢说。"
百夫长脸上略带尴尬,看着周围望过来的眼神。这事本来他是想推选庄大,而且给他也透了底,没成想姓沈的入了千夫长的眼,要选他,他能怎么办?
本来想趁着中秋节,刚好姓沈的说请大伙出来吃好饭,在跟庄大好好说说,这个事情也就过了,没成想他提前在饭桌上就发作。
"这饭吃个鸟什?你们吃,我是没心情吃得下。"
叫庄大的汉子说完,气冲冲的就走了。
被叫做姓沈的少年,这才开口,带出些许粗嘎的嗓声,显示还是在变声期。
"百夫长,诸位大哥,本是借今天中秋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虽然庄大哥一直没想明白,先走了,但饭我还是要吃,我先干为净。"
说完拿起手里碗,一口喝下。
"哪里?哪里?"
"客气啦!"
......
众人忙乱回复,百夫长心里也落下石头。接着有人说了个笑话,气氛又变得和谐起来。
店里的人都收回了关注的眼光,整个棚子里又恢复了吃吃喝喝状态,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半分。
李二壮四人不一会儿也已经吃好饭,吴二看看回去路上前后没有人,小声的跟几人说道。
"刚才那些都是李百夫长手下,跟李老弟一个姓哟!是我做饭那个千夫营的人,那几个都是他手下的十夫长。
不过那个姓沈的年纪最少,说是因为识字读过书,一来就直接分配为十夫长,好多人都不服气他。
最后都是跟着他一什的沈福的把其他人都打服了。"
"吴二,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
李二壮自是道,现在军营里是按士兵,伍长,什长,百夫长,千夫长,偏将和将军这样排,但是吴二消息是比其他两人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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