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可不敢。
你把她气的七窍生烟,这会儿想走,我不敢顺从。
烈焰抱着身体微微颤抖的神帝,同样怯生生看着眼前的殿下。
“殿下,你说不能打。”
沈佳宜一听不能打,立刻松开他,转头扑向王玉琪,一下子把她扑倒在架子上,压在身子下,猖狂大笑:
“哈哈哈,我今天不会挨打。你知道吗?哈哈……我今天不会挨打……”
烈焰把眼捂上脸,默默的转身,悄悄的溜走了。
路过一个羽林卫身边时留下一句话:“陛下清醒后,记得告诉我。”
一股深冷的杀气席卷而来,瞬间一个重落地的声音响起。
接着便是沈佳宜鬼哭狼嚎的叫喊:“你说过今天不打我。你说话不算话!”
“绑起来!”
王玉琪走下简易架子,面色深冷的看着四仰八叉躺在泥水里的沈佳宜,冷声吩咐,
“三天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他!”
“小龙儿,你忍心把我绑起来吗?”
沈佳宜翻个身,跪趴在她脚边,抱着她的腿,仰起脸看着她,哭着说,
“我想起来了,被人分尸九块是怎么分的。”
王玉琪眼眸划过一丝痛楚,咬牙保持着冰冷的气势:
“这不是你可以在我这撒泼耍赖的理由。”
沈佳宜松开她的腿,依旧仰脸看着她,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这里是第一刀,这里是第二刀,第三刀的时候,我还可以感觉到痛哦,我记得很清楚的,我眼角流下眼泪……”
“别说了。”
王玉琪终于撑不住,蹲下来抱住他!
沈佳宜不再说话,安静的被她抱着。将头靠近她胸口的位置,聆听着她心跳的声音。
熟悉的心跳,熟悉的杀气,熟悉的怀抱。
真好。
我可以睡觉了。
她回来了。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分尸九块了。
泥浆浸透衣衫,俊脸染上泥水,怀里的人传来熟睡的气息。
烈焰低头不语,这一刻,他只有心痛。只有自责。
若是自己早一点洞察他们的阴谋,陛下……
“传令下去,撤掉星罗棋布。”
王玉琪轻轻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泥水,将他打横抱起来,扫一眼忙碌的众人,嘴角翘起一丝蔑视,
“今天来的人都是别人送来的菜。如数收下,明天到中军帐议政,本座安排回礼。”
烈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又看一眼空空如也的行辕。
半晌,重复着:“今天来的人都是送的菜。如数收下。”
……
行辕军帐门前,一行奇装异服的家伙,抬着一个个竹篓筐,兴高采烈的往前挤!
为首的是水湾田松菌,头上的是一个破了洞的大毡帽。看样子是借的。
有风吹来,帽子在他头上转了个圈。
呃,不是一个破洞,是一组破洞。
雪墨瞥了他一眼,默默的转身看向那些皇庭卫。
还是他们有钱。
就是不知道谁来处置他们。
雪墨正在幻想着拿这些家伙换成多少银子时,田松菌的汗馊味飘了过来。
“咦,稀客。”
田松菌抱着膀子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
“这不是雪墨大人么,堂堂魔将混成看门的?你还能再惨点不?”
“田元帅也不赖呀,一品大员。若不是认识你这身贱皮,都以为是哪里的乞丐。”
雪墨反唇相讥。
“我来给那个人烧钱。”
田松菌看着他,那么一幅条幅他当然看得见。
奈何囊中羞涩,别说一千金,一两银子也舍不得。
好在守门的是老熟人,索性打个哈哈,
“带我进去。”
雪墨立刻摇头,指指那条幅:“你瞎呀!带你进去,钱谁出?”
田松菌一把拦住雪墨的肩,指指那些包裹的严严实实大竹筐,低声威胁:
“你若是不带我去,这些东西闷坏了,你照价赔偿。”
“你水湾都穷成那样了,还有啥好东西。”
“粮食。”
“多少?”
“够他们吃三天。”
“里面请。”
“礼金?”
“我出。有一个算一个。”
说完这话,雪墨后悔了!
跨越万年,这该死的默契还在!
当年鲜衣怒马的轻狂少年,如今已是稳操军权臣。虽然这权臣做的有点磕绊,却不妨碍他是权臣的事实。
想当年,志同道合的他们,气运加身,一鼓作气成就了天灵界最高权力圈的进驻者。
神帝曾经的挚友。
小魔女的故交。
闲来无事常去魔界放马,倒不是魔界的草更嫩,谁更清。而是魔君好武。
输了,替魔君向神帝讨些金龙币或是银龙币。
赢了,就如今天——银子我出。
“我能反悔吗?”
雪墨越想越亏,又不敢甩开这个“臭乞丐”。
“南离送的饭菜她敢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