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归吊唁,不可以乱了规矩。”
两小神兽张开双臂挡在了前面,小青龙御水之术太嫩!根本无法掌控水的走向!
大雨浇的小朱雀睁不开眼,依然坚持自己的职责。
虽然,他们阻挡的方向是错误的。气势一点不减。
天空又传来一阵炸雷的声音,雨势渐渐小了。
瓢泼大雨转成大雨。
鲲王遵循本心努力唤出真身——真身已经有金色羽翼的鲲鹏,变成一只羽毛烧糊的巨雕。
虽然模样惨了点,用来遮挡此时的雨,已是绰绰有余。
孟婷婷抹去脸上的水滴痕,看着眼前狼狈的女子,目光落在她肩头的沈佳宜脸上。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
别人不知道,她心里清楚的很。这个男子有多么讨厌被人触碰。
想当初,本公主费尽心思没能走进他身边十丈之内。
如今的他靠在她肩头,安静,乖顺。
她的额前是他赠送的素萝面具!
那缠绵悱恻五色炫光,就差把她是他的心上人写脸上!
太气人了!
都是女子,同样是娇生惯养的女儿家,凭什么她可以住进他心里。
我就不可以走进他十丈之内?
呜呜……
巨雕撑起一片天空,阻挡了雨幕。却阻挡不了孟婷婷内心深处绝望的蔓延。
他面色微红,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上,有丝丝热气升腾。
他没死!
他活的好好的。
“你为什么要骗我?他明明活着呢?你为什么要为他搭灵棚?”
孟婷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雨水合着泪水在漆黑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洁白的素纱烧成了灰,只剩下本体烧焦的羽毛幻化而成的黑衣。
一头焦糊的碎发贴在头皮上,要多丑有多丑。
更让她难过的是,神帝身上散发出的帝王之气,压的她喘不过气。硬撑不过三息,噗通跪在泥里。
孟婷婷满眼惊惧,不敢再看狼狈的神帝。只能咬着嘴唇,呜呜的哭个不停。
不远处的大都尉烈焰,看到她跪在地上才松了一口气。
眸光落在同样黑不拉几的鲲王身上。眼中有一丝赞许:
今日进入行辕军帐的人,多数是别人推出来的试金石。
你小子天性淳厚,此举也是因祸得福。
当年的祭天若是有师小姐在,那些宵小之辈早被踢出局!
烈焰正在暗自为鲲王高兴,主子冰冷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烈焰,她在哭下去,你就去魔界放马。”
去魔界放马!
不去。
那是给雪墨送菜!
烈焰鄙视看向靠在师小姐肩头的人,吩咐羽林卫:
“告诉他们:时间到了。”
羽林卫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询问:“大都尉,要不要给陛下搭个棚子?”太寒酸了,丢不起那人。
烈焰抿嘴:“……”
惨是惨了点,不惨师小姐也不会抱着他。
师小姐的肩头可比暄床软枕珍贵多了!
不能搭。
搭了棚子一定会挨板子!
“嗯,呃,你瞎操什么心?那不是有北旋吗?记住:做好份内职务!”
羽林卫看了看浑水横流的行辕,除了那些被周龙截流的散仙,就是前来吊唁的妖王他们在清理积水。
也是,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得令。”
羽林卫快步走到简易架子旁,冲着鲲王一抱拳:
“鲲王,时间到。”
鲲王:“???”
不管饭吗?
我可是随礼三万金!
鲲王愣了一下,环视一下周遭,妖王正在撅着腚搬运杂物,白虎战王不知何处弄来的食盒,正在指挥着战兽们找地方摆放。
更有通政府护卫忙不迭的送着桌椅板凳……
“我……帮忙清理积水。”
鲲王刚要转身,羽林卫忍不住提醒:“鲲王,你还是先找个地方洗洗……”
鲲王诧异的看着他。
羽林卫抬手打出一道灵力,在鲲王面前化作一面水镜……
“不必,不必,本王不在乎形象。”
鲲王看着水镜里黑黢黢的自己,不仅没有沮丧,反倒是一脸惊喜。
雀跃小表情看得王玉琪差点笑了。
原本安静装昏的沈佳宜眼睛睁开一条缝,浑身疼痛得劲已经过去了。
此时身体内流窜着浓郁的灵气。
更有那只握着他手的素手隐隐传递着丝丝缕缕的气息。
这气息不是灵力,比灵力更精纯!
这丫头传递得很小心,三息一丝,一刻十三次,多一丝都不传。
如此细微的传递着气息,可以屏蔽羽林卫的视线,可以瞒住烈焰。
丫头,你忘了,我才是你最该隐瞒的人。
“咳。”
沈佳宜发出微弱的咳嗽。索性敞开了接受她的馈赠。
王玉琪不动声色的把手抽离,侧脸看到他疲惫的眼睛。
嫌弃的抬手一推,啪叽,沈佳宜躺回简易架子上。粗粝的木棍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