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很贴心的准备了晚饭。鉴于两人的身体状况,特意嘱咐厨房给她们做了些汤粉。
说是汤粉,其实就是一些时令蔬菜参杂一些面片之类东西的稀汤。
对于两个多日没能吃一次饱饭的人来说,此汤已是天上美味。
柳小俏出奇的安静。一顿饱饭之后,困意来袭。
打着哈欠等待着细嚼慢咽的小呆子,等她喝完碗里最后那点儿汤。指指房间的方向,沙哑着问:
“住的还习惯吗?”
王玉琪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心说:不习惯啊,你有其他的住处吗?
趴在柜台上的老板娘笑了,笑的坏坏的,敲了敲算盘,大嗓门就喊上了:
“哎,小丫头,方圆八百里只有我太平村能护你周全。别的地方,哈哈哈,不吃了你就是做好事了。想啥呢!”
连日来的疲于奔命,柳小俏学乖了。虽然小呆子可以带她死里逃生,可惜不会摆弄吃的。是个生存技能为零的呆子。这些天若不是自己不怕死的以身试毒的精神支持下,估计,他早饿死了。
嗯,
虽然有几次中毒了。不过,好在福大命大造化大,小命还在。
虽然这个老板娘嗓门大,还喜欢诋毁对手。但是,可以安心睡觉就好了。他们的生意之争与我何干?
“小呆子,住不习惯咱俩就换换房间!”
老板娘:“……”你住的不是我的店?同样的天字号房。换房间,怎么想的。
王玉琪摇头,咧嘴露出一个浅笑——笑大了嘴疼,
“不用了。谢谢。”
说完起身,顺着楼梯向着二楼走去。脚步不疾不徐,双眼目不斜视。这样子,一点都不是一个刚刚经历过多重战斗的人。
更像一个游子,拖着一身疲惫,在他乡一角暂时落脚。
老板娘托腮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闭上眼。
柳小俏看了一眼并不忙碌的店小二,默默的向着二楼走去。
*
回到房间的王玉琪没有入睡,安静的临窗而坐,望着窗外。
此时,日已西沉。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也要被黑夜吞没。
在黑暗即将吞并光明的天际,没有星星出现。
这个客栈的二楼不算是最高建筑,对于观察周边环境也不是最好的角度。
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她看向那条小河。
夜色越来越浓,小河上朦朦胧胧的升起雾气。
雾气蒙蒙,越来越厚重。
最后一丝亮光被吞没之后,小河面上的雾气散发出丝丝明明暗暗的微光。
这光点起初零零碎碎,一闪一闪的,渐渐的汇集成片,最后占据整个河面,在边缘部分延伸至河堤。
河堤上的泡桐树在夜风里发出低沉的唔鸣。
夜风袭来,
咕嘟,
一个不大点儿的水泡从河面上露出来,紧接着,嘟,
一下亮点里冒出来一个小孩子,接着传来一声嬉笑。
“嘻嘻,来呀,追我呀。”
噗,
又一个亮点破开,一个浑身水淋淋的女子一点点的从水泡中挣脱出来。
她抖了抖身上的水,水珠飞向白雾。
叮,
嘀嗒,
嘀嗒,
咕嘟,一个更大的水泡带着荧荧之光冒出来。
随之而出的是个老妪,久经风霜的脸上爬满老树皮一样的纹理。一头干枯的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每条辫尾坠着一个婴儿*拳头大的骷髅头。
她的手里紧握着一根黑湫湫的拐杖,看不出材质。
老妪张开嘴,深深地呼吸几口白雾,白雾之中的水滴纷纷向她的嘴里跑去。
更多的水泡冒出来,一个个男女抖搂着水珠,在光雨雾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随着舞姿摇曳,魅惑人心的靡靡之音响起。
随着那老妪吸食水珠的量越来越多,她干涸的皮肤越来越充盈。
渐渐的,她的头发不再枯黄,辫稍的骷颅也变了,变成两朵妖异地蓝玫瑰。
皮肤莹白水嫩,双眸明亮又多情,红唇热情似火,舞姿奔放勾魂。
哦,
原来是魅妖。
太平村,有意思。
王玉琪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向村中的百姓的草房。
本该是安静的夜,竟然有三三两两的人向着客栈走来。他们把店小二拉到僻静处,和店小二说着什么。
起初好言好语,那店小二却一直摇头。到后来的破口大骂。
骂了什么,由于距离远,王玉琪又不愿意动用灵力,所以便不了了之。
村民们继续骂着。
店小二悻悻回来。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老板娘高亢的叫骂声:
“一群狗娘日的,黑了心,烂了肺的杂种。等着阿,等着老娘把你们统统丢进河里喂鱼!”
“他奶奶的,一个个的,老娘三天不杀人,你们就忘了老娘是谁了!”
“断我财路是吧?老娘不管了,让那坏种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扒你们的皮,哈哈哈,还要奴役你们灵魂!”
“坏种吃杂种,绝配。”